九一年六月十八日
上班时,己不够自由,失去了心的自由,恨这一起上班的人,己不够大胆潇洒的写,心里满是他们的阴影。
下午上街,去了书店,那里有精装的珍藏版《简爱》《呼啸山庄》《神曲》还有些三毛的书,我看了又看,看累了,只好放下。
《呼啸山庄》评论说比姐姐写的《简爱》价值更高,我又看得痴迷忘返,又担心别人嫌弃,站久了又累,只好匆匆一翻,这样看当然满足不了焦渴的心,想好过几天一定去办借书证借名着回来慢慢的看,等抄完就可以尽心的看了,买了本《三毛之死》又去书摊。
辉东从我门市部路过说她好烦,有许多烦恼的事需要倾诉。
真不知恋爱了会比我这个单身主义者更烦?常说要找我聊天。也许这种烦恼是牵挂和思念吧?我没有人思念与牵挂会自由得像天空中的一片云。
我想到去读书,如果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位置和价值,那时我就没什么烦恼的事和真正的快乐了,爱情就会在那样的场地自然的来了。
多会做白日梦。
九一年六月十九日
早上还没睡醒,就被吵架声吵醒,那女人骂那个寡妇勾人老公,她一扫把打去,然后就互相的撕打,拉头发也没有人去劝争架,又骂:“勾人老公”争吵了一个早上。
女人和女人骂架就是喜欢这样骂谁勾谁老公,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自己骂衰自己的同性,好象自己就不是女人了。
上班,对廖还有一层阴影,不想理睬他,但又不想闷住自己,只好又出声。到下午临下班时,谢爱琼说我不吭声在写。
廖家荣说:“写《红楼梦》第二部。”
我真想回应他:“你眼红就写《水浒传》第二部嘛。”
黄冬玲接着说:“写论文印都写满了。”
当然我不能说什么,以后我不写改为看书,看他们又说什么来讥笑讽刺我?他们以为自己坐着闲聊就很合群称职了?
不知为什么一坐着就时常会头晕,上街又不会了,说出来黄就说:“街上有男子这里上班没男子呢。”她的讽刺真叫人恼火,也真想说:“如果没有男子我就要死了。”
觉得也没必要,如果一生中真没有喜欢的男子相伴或真是会死得快的?为什么和这些八婆计较这么多?讽刺没有使我放弃写,甚而偏偏要写,但无形的阴影更让人有压力而心的不自由。
天又下雨了,还是阴晴不定的天气。
出街买了许多零食,把那稿纸也拿回去抄,一点也不想去上班了,就决定明天休假。
九一年六月二十日阴转晴
日记也很多天没记了,趁休假早上睡醒来写,写不到一半,父母又叫我去叫三姐去大姐家加菜吃饭。
我十点钟就去了,日记也没写完一篇,这本是一个很好享受悠闲自在的日子,可还是要去叫。
去到看见姐的小姑在坐,脸也惨白,我也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事实爱情来得太早有时也不是好事,因为它一定会涉及到婚姻家庭孩子,会不小心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曾经向往的爱情,一下子被现实的婚姻生活打败了,真的不喜欢婚姻生活,但是拥有爱情的婚姻,我还是有信心面对。
坐聊了不长时间十一点多就去了大姐家。还没吃午饭时三姐也来了。
午饭后大姐夫说起做生意也要请人吃饭拉关系的,只进不出的,他朋友来姐也不主动做饭接待,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付出了总是有好处的啦。
说起做生意赚钱,颇有一番雄心壮志,等他开了店,三姐就想请长假帮他打工,以后我休假就去做帮手赚钱,讲起这些又会回忆起在五山是怎么赚钱的,现在的工作赚钱不多也不稳定还要做到年尾才能找回那调动用的钱白去做九个月。
赚了钱又能找到多少人生价值呢?在我心里还是一心想追求文学,只有艺术才可以给我价值感,金钱不过是维持生命物质生活中的需要,而精神上的空虚更难捱日子。大姐夫他们是不同的,他要担起养家的责任,做男人其实也很累,他要养家糊口,把做生意赚钱当成他的事业当成他的人生寄托。而我呢,就是有了钱,如果没有一个爱的人陪去旅行,爱我又有什么意义?
那天下午谢就说她病了她老公不关心体贴她:“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快乐。钱能买到我的心我的高兴快乐吗?”是的,情感的东西是钱不能买到的,钱能买到一个人的快乐和心吗?
又和三姐聊天,说起她小姑,说她以后也害怕了,在她年轻的时候,就该享受她的青春,然而在她享受了快乐还是要尝受做人流的痛苦。
我们走时,去大姐的小卖部站了一会,帮她卖东西问她价钱,她也会凶,指着我说不帮她抹东西。
她还说一句:“你现在二十二岁又不嫁?享尽了福。”
看见姐的小姑这样伤痛,对婚姻更是觉没意思,有些男人没什么责任心,女的做了人流,看也不想看就去上班,照顾自己的还是母亲。
我和三姐先走一起去了她家坐,翻书,又见她小姑穿了件长衬衫脸色惨白,样子也傻兮兮的。
我拿了一本书走了回来,以为父母没回,不知父亲关住门在喷黑旋风焗蚊子,闻到人头晕晕的难受,我好讨厌的埋怨着。
父亲气气的说:“别回来,搬出去住。”
我说:“你当然想我走,还想我死呢。”要是我有房子,真想搬出去住。
晚上记日记,把白天的所见所思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