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和韩燕的妹妹去跳舞,跳得开开心心,跳完后那些老师请吃菠萝,绿豆糖水,又送我回去,一路唱《无言的结局》《在雨中》多浪漫的气氛。
九二年五月一日
一早去桂头,刚要出门,三姐背着旎旎哭着来,和她家婆斗气。
去到己九点多刚出门,出嫁时玉英哭了,我也不知怎的想流泪,觉到这一天自己也会到来,自己也会伤心落泪吗?我是父母最小的女儿,最后一个离开父母去成一个自己的家。
这几天三姐在我们家住,旎旎不乖,睡前哭闹,姐嫌我不帮她,而我第二天还要上班很困,一埋怨就被她骂我没点同情心。
继后是她和邓去清远广州。
别的日子我多是看看书,写写短语,去翻翻以前的日记,让我回到过去。
跳舞是偶尔的乐趣,不能作以寄托,只能是一时的满足。
文学是漫长的路,可思可想,是心灵的慰藉和寄托。
午后大睡一场。
九二年五月八日
我想去五山邓晓英那里玩,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去自讨没趣,又不想去了,宁愿在家看看书吧。
看潇红的《呼兰河传》
现在最盼望的是沈能够在九月份调出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聊天唱歌。
不管是忧伤还是快乐,我们都愿意在一起,心都有所寄托。就这样,也好象是天涯海角都追寻。
他去不去珠海都由他决定,如果他能去,我也可以明年下去打工,如果他不去,我也决定不去打工,没有依托。而要是他能去我又选择了在这里呢?但愿他最好也不要走了。
人生的路,即长又短,何必把太多的时间丢在遥遥相望的岁月里?
上班好烦时,我就幻想些浪漫的情调,幻想弹吉他唱歌跳舞,给我写的诗他阅。
想到婚姻,不过又怕俩人没什么情趣反而增加烦恼,这样我还是害怕婚姻,既然现在快乐,为什么不好好抓住?要去跳进一个痛苦不快的坟墓陷阱,一个烦恼的世界里?
现在除开上班不开心外,我并没有什么不快乐。可我,还是要强迫自己去面对现实,明年,又大了一岁,我怎么可以不再恋爱?不结婚呢?
邓又和老公打架了,为什么会这样?工作环境不如意,家庭不幸福,真是难呀。她想要跳出这个家也是对的。
而父亲去广州回来,见我安心留家没外出打工,我去值班,他也更加关心我不再凶我了。
十三日休息,一个人在家,打响雷了。
九二年五月十六日
好得没有去五山玩,韩燕回来了,她妹妹来告诉我,晚上一起去教工会跳舞。
韩燕不会跳,与她的同学在坐。
我见到了我的五山同学王红,她也是在四中教书。我们谈了一些话,我问她:“找男朋友没有?”
她说:“要看气质的。”
她比我会跳,教我跳追步。韩燕一点也不会跳教也难教。
这本是很快乐的时光,可是,不知怎的,谁的心里都有份失落吧?从这一晚上,我的心情就烦极了,再自信的外表,都隐隐流露出一点自卑
在五山读初一时,我曾羡慕她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师,也有家的温暖,上夜自习可以带炭火笼去。学习成绩又好,又考上师范。
曾经和她比学习的好差,曾经在校朗读比赛她拿了第二名,我拿了第五名,她选去跳舞比赛我没选上也会伤心。
现在,她是教师我却要面临下岗。难道我学习不够努力吗?我也努力过,可恶的数学再努力也学不到,我还很欣赏她有内涵。
五山的那一段学习生涯还是很自卑,虽说语文老师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自信。
在社交场合上,我一般都是自信也引人注目的一个,可是内心的那份失落,是难以察觉的。
去到韩燕家,知道她拿大专攵凭,单科拿,学中文系,什么哲学理论,唯物唯心辩证论,这些虽然我也涉及过,可我毕竟就是个初中生,虽然不能用文凭去衡量一个人所学的知识,可我毕竟是没走出自己,搏文凭吧,又觉起不了作用,单位才拿九十多元工资,也是失意,别人仍是靠自己走出来的路,而我呢?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路吗?
韩燕也有失落吗?她快乐吗?
王红她跳着跳着,又露出怎样的神态?是否仍有所失?是爱情?
她说:“朋友是有几个,但算不算男友?喜欢的是气质。”要真爱一个人是多么难。
说来,最失落的还算是我,没有社会地位,没有金钱,也没有自我价值,没有找到爱的人,在舞厅里看起来我又得意又自信,而我的内心是最失意失落的一个。
就这样,深夜里无法入睡,烦恼袭击着我,不见到朋友同学,这失落是不会有的,想着她们这么好的社会地位,想着自己和沈说的:“一个大专生怎么和一个初中生交谈呢。”明知文凭对现在的我没什么意义,但这生就注定自己是打工了。
虚荣心仍占据在心,一个人在社会上是要有地位才感觉得到自我价值。
唉,还是看到自己写的文字才有些许的安慰。
从这一晚上起,我的烦意便解不开了,第二天没有和韩燕逛街,跳舞也没什么意思,又累又乏,心情坏极,真是好讨厌那些跳舞的男人,要教我跳,约好去武装部那里跳,我又不喜欢那里的音乐,又学跳,跳得太认真吧,一点也不潇洒自由,少了那份自由自在的快乐,还想,凡事太认真,一定活得很累,十点钟就走了。
跳舞的心情同样很累很乏味,从此对跳舞也失去了兴趣,心里也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