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着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感，“柳娇梦”微微愣神，转身看向了林青山，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昊天。”

“嗯？”

正在思索的林青山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来。

“我这一缕残魂要消散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在你的记忆和实力彻底恢复之后，才是真正的决战，横渡时空长河的......”

“神农架里面还有一些神农那家伙给你留下的东西，等你快到七阶的时候别忘了去啊。”

“柳娇梦”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有些含糊不清了起来，有些零星的字林青山都听不出来。

林青山可以感应出来，一股极为强大但又虚弱无比的灵魂碎片正在从柳娇梦的身体上缓缓脱离。

在黄帝残魂脱离开的一瞬间，柳娇梦身形一晃，倒在了林青山的怀里。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悲意涌现，填满了林青山的胸膛，仿佛有着一个极为巨大的石头压着一般，使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轩辕......”

林青山下意识地开口，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处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如果有人注意到林青山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看破】自行的运转了起来。

不仅如此，【神之飞雪】也是如此，粉色的飞雪飘落，落在了他的睫毛上，粉色的飞雪仿佛化为虚幻一般，透过了他的睫毛，朝着那金色的双眸飞了进去。

紧接着，雪化了。

【看破：100%】

一道虚幻的字幕在他的眼前显现，但他并没有注意到。

下一刻，一道看上去有些虚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在微笑着。

“帝眼彻底觉醒了吗？能看到我这灵魂的模样了啊。”

“别哭啊，这要是放在以前，神农不得笑话死你。”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真想再和你喝杯酒啊昊天。”

林青山呆滞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黄帝灵魂，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唇微微颤动数次，却仍然没有一个字吐出。

那股强烈的悲意仿佛击穿了他的灵魂一般，他微微张口，最终还是闭上。

“再见了，没有我们五个，未来的路，好好走。”

黄帝笑着朝林青山挥了挥手，朝着自己这位老友告别。

林青山微微仰头，直到泪水装满眼眶。

“再见。”

随着林青山的话落下，黄帝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释然的模样，灵魂缓缓化为虚无，在这片天地散去。

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起来，突然涌现出来了关于轮回的一系列信息。

只有正常死亡，灵魂没有伤亡的人才能够通过轮回转世，并且在转世之前，要饮下忘川河水，忘掉这一生的记忆，否则灵魂的负担太重无法重生。

当然，也有着例外，八阶以上的能力者可以靠着强大的五气，封印住记忆，强行削减重量，等到转世之后再缓缓觉醒，也就达成了带着记忆重生的标准。

按照正常的情况，当初的五帝已经是八阶巅峰的实力，完全可以靠着轮回重生。

很可惜，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情况......

林青山体表附着上火焰，将自己的眼泪蒸干，看向黄帝灵魂消散的地方，缓缓闭上了眼睛，弯腰，重重地鞠了一躬。

虽然如今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但刚才那彻骨的悲切之情已然告诉了他，在五帝时代，他与黄帝的关系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