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溪自然是不能读懂方宴琪心中所想,但是不管方宴琪有什么苦衷,她也不能放任方宴琪继续这样作死下去。
过了生辰宴之后不久的,方晏溪找了一个理由去了一趟弄影阁。
方宴琪因为被方大夫人罚了之后收敛许多,再加上现在方大老爷也不是一听她的话就去帮她出头了,相当于现在她只有半个靠山了。
“见过大姐姐。”方宴琪警惕地看着方晏溪,但是面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容。
方晏溪想着既然是来找方宴琪谈话的,那自己当然得先让她放松,想到这儿,方晏溪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二妹妹不必紧张,我是来给二妹妹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方宴琪产生了疑惑,同时心中有些惊喜,毕竟方晏溪的东西了都是好东西呢。
方晏溪给了身后的燕枝一个眼色,燕枝便将手中的木盒呈到了方宴琪面前:“二娘子,今日大娘子收拾着东西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这支簪子,记得您曾夸奖过它好看,就让我拿来送您。”
方宴琪顿时有些紧张,但还有些惊喜:“大姐姐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把这支簪子送我?”
方晏溪看出了方宴琪的紧张,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在场的女使。
方宴琪明白过来,便让自己身边的女使退下了,方晏溪便也叫自己带来的人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房间内很是安静,安静到好像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方宴琪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大姐姐到底有什么话要说,现在人也出去了,你可以讲了。”
方晏溪并不着急,反而把木盒往方宴琪面前一送,莞尔一笑:“妹妹别急啊,你先看看这簪子你喜不喜欢再说嘛。”
虽然方宴琪很喜欢这些首饰,但是现在,她更好奇方晏溪到底想要说什么,便把木盒推到一边,身子微微向前仰去:“大姐姐何必卖关子,现在屋子里又没有外人。”
方晏溪这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已经不是原来的琪姐儿了。”
这一句差点把方宴琪吓得魂飞魄散,但她到底也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了,勉强稳住自己,沉稳地问道:“我听不懂大姐姐是什么意思,我不就是琪姐儿吗?”
方晏溪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要揭穿你的意思,只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穿到了我妹妹的身体里,但是也请你遵守规矩,不要再给我们惹祸了,在我们这儿,家族的利益是很重要的!”
说完话,方晏溪便离开了,只留下方宴琪捂着胸口趴在桌边大喘着气。
方大夫人最近正在想有什么法子让方晏溪锻炼锻炼。
这一日,方大夫人正在检查自己庄子上的账务,忽然想到,便去叫了方晏溪过来。
“阿娘有什么事情?”方晏溪此时还带着一些不解,询问方大夫人。
方大夫人温和地笑着,眼睛里带着鼓励:“娇娇,阿娘有一座庄子,阿娘之前就想要去考察一番,但实在是没有时间,不如你代替阿娘前去,就让王妈妈陪着你去,如果实在有困难,就让王妈妈写了信来。”
方晏溪倒没有想着拒绝,只是也知道考察一座庄子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阿娘,这庄子在哪里呢?”方晏溪问道。
方大夫人自然也不可能让女儿去很远的地方,就在离洛京不远的冯州,坐马车来回一趟大概是两天左右。
大齐对女子还算是宽容的,也有女子出门做商人的。
方晏溪爽快地答应下来,又问道:“阿娘觉得,我什么时间去合适呢?”
方大夫人微笑着拍拍方晏溪的手,说道:“我帮你定好了日子,五月初二,宜出门。”
方晏溪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两三天左右。
方晏溪点点头,然后笑着答应道:“那好,阿娘,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方大夫人欣慰地看着方晏溪,点点头,温柔地说道:“庄子上的人一向狡猾,你要小心些。”
“好。”方晏溪应下来,回到舞桃苑之后就吩咐下去收拾东西。
燕枝有些担心,小声提醒着方晏溪:“娘子,那庄子上乱的很,可没有府上舒服,您真的要去吗?”
方晏溪明白燕枝是担心自己不习惯,心中感觉到温暖,笑着回应她:“没事的,我适应能力很好的,别担心了,我要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我可不可以呢?”
燕枝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笑着道:“不管娘子要做什么,奴都会支持您的。”
到了五月初二那日,方晏溪带着人在卯时正刻就出发准备去冯州了。
方大夫人自然也是担心女儿的安危的,便专门请了人来护着方晏溪去冯州。
毕竟要看顾着方晏溪的身体,所以马车行得很慢,等到冯州大概得要到戌时了。
太阳慢慢落下,墨色慢慢染上了天空,马车慢慢悠悠的行到了飞泉庄。
飞泉庄的管事吴管事便带着人出来迎接。
“见过大娘子。”吴管事见方晏溪的马车到了,脸上扬起了谄媚的笑容,“大娘子舟车劳顿,奴的媳妇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就请您进去休息就是了。”
虽然吴管事的脸上带着谄媚,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一副主人家的口气。
方晏溪扶着燕枝的手走下来,露出微笑,客气地说道:“吴管事辛苦了。”
吴管事到现在才真正看到了方晏溪的面容,这一瞥,就不小心失了神。
燕枝不悦地咳嗽一声,委婉地提醒了吴管事。
吴管事这才回过神来,但他也没有羞愧的模样,而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叫道:“孩子他娘,快把大娘子带去主院吧。”
这时候,吴管事的媳妇吴妈妈才走出来,她当然不姓吴,只不过冠了夫姓罢了。
吴妈妈脸上带着和丈夫一样谄媚的笑容,对着方晏溪一鞠:“大娘子,跟着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