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乌成旭的事情发生之后,福王府也失了颜面,福王府的人也许久没有出门活动,生怕走在路上被人笑话,魏香然因此也不敢出门,只能在府里发泄自己的怒气。
至于方宴琪,方宴溪现在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便先冷着她,反正现在方宴琪正担心东窗事发,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也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日子恢复平静还没有多久,宫里便出了一件大事。
七月底的一个晚上,一封加急信被送到了太子妃面前,太子妃看完之后,立马去通知了太子,紧接着齐平帝还有曹皇后的宫殿都亮起了灯。
方宴溪早上起来去给方大夫人请安的时候,看到方大夫人愁眉苦脸有些疑惑,便上前一边为方大夫人按摩着太阳穴一边关心地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阿娘怎么这副表情?”
方大夫人叹口气,心中感动女儿的体贴,但还是放不下愁绪,便拉过方宴溪的手,让她坐下,然后说道:“娇娇,这事情本不应声张,只不过这事情又事关太孙,我觉得你还是得知道。”
没想到是魏淮川出了事情,方宴溪的神色一下变得严肃,低下头来问道:“阿娘,殿下怎么了?”
方大夫人叹口气,轻声说道:“殿下路上突遇土匪,一时不敌,受了伤,这是今早,娘娘传给我的消息。”
方宴溪一听魏淮川受了伤,顿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受伤了?会不会危及性命?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医治?
方大夫人看到方宴溪的模样,连忙搂住她,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事情还不一定呢,说不准太孙殿下只是一些轻伤罢了。”
若是轻伤,怎么可能会送来加急信,定是伤得有些严重了。方宴溪越发的难受,在方大夫人怀中缓了缓,然后才直起身来,握住方大夫人的手,说道:“阿娘,我得进宫去看看。”
方大夫人自然是同意的,况且这也是太子妃的意思。
广阳殿内,太子妃正着一身素衣,拿着一把剑落泪。太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最终只是化为一个动作——拍了拍太子妃的肩。
“殿下,娘娘,方大娘子来了。”随着女使的通禀,方宴溪走进了殿内。
“见过殿下,见过娘娘。”虽然心中十分的不安,但方宴溪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规矩地行了一礼。
太子妃见是方宴溪来了,便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娇娇来了,我身为长辈,倒是让你看了笑话。”
方宴溪摇摇头,然后温声说道:“娘娘言重了,身为母亲,自然是爱子心切,怎会是笑话。”
太子见方宴溪来了,自己也不便多留,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广阳殿。
太子妃伸手拉住方宴溪,然后用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你是为清民而来吧。”
方宴溪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听闻殿下受了伤,臣女有些担心,便想进宫来探探消息。”
太子妃叹息一声,从袖子里拿出那封加急信,递给方宴溪,说道:“好孩子,你看看吧。”
方宴溪赶忙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
这封信是魏淮川身边的随从写的,信上只说了魏淮川遭遇土匪之事,但没有提及伤势,随从还道,魏淮川让各位不必太过担心。
没有看到伤势如何,这让方宴溪更加担心,未提及伤势,必定是伤的有些重了,但又不让人担心的话,应该是无碍于性命的。
看到还在默默伤心的太子妃,方宴溪上前,握住太子妃的手,柔声安慰道:“娘娘,既然殿下让咱们不要担心,必定是伤势已无大碍了,您也不要太过悲伤,以免伤了身子让殿下担心了。”
太子妃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拉着方宴溪,一只手捂住胸口,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心:“好孩子,我知你的心意,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正打算收拾行李去看看清民。”
“胡闹!”忽的一道斥责声传了进来,方宴溪抬头一看,竟然是曹皇后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曹皇后摆摆手,示意方宴溪起来之后,便走到太子妃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啊你,都多大年纪了,那还能那样任性,你身为太子妃,哪里是可以说走就走的,更何况你这一走,难免引起恐慌来。”
太子妃低着头,小声啜泣着:“母后,清民虽不是我亲生,但是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辛苦养大的孩子啊!”
曹皇后理解地拍拍太子妃的手,然后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清民,但你身为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在这种时候必须得振作起来,不能让旁人看了你东宫的笑话!”
看到太子妃如此担心的样子,方宴溪心中那隐隐的想法愈发的强烈。
“娇娇,你也帮我劝劝她。”曹皇后朝方宴溪和善一笑,说道。
方宴溪忽的起身,直接对着曹皇后跪了下来,开口郑重地说道:“娘娘,臣女有一想法,望娘娘允许。”
曹皇后和太子妃都被方宴溪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曹皇后连忙说道:“你说便是了,跪什么,快起来吧。”
方宴溪这才站起身来,但是并没有坐下,低着头说道:“既然太子妃去不了,不如让臣女去吧,臣女找个别的借口,就当出门探亲去了,不会引人注意的。”
太子妃听到方宴溪的话,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拉了拉曹皇后的手,说道:“母后,我认为这主意可以,您觉得怎么样?”
听到太子妃的问话,方宴溪也满怀希望的看向曹皇后。
曹皇后乍一听确实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但这只是对于东宫的太子妃而言,但是对于方家,一个小娘子独自出门,就算护卫再多,也是有些危险在的,更何况连魏淮川都在路上因为遭遇土匪而受伤,更何况方宴溪一个弱女子。
“娇娇,我知道你担心清民,但你也应该担心一下你自身安危还有你阿娘的感受。连清民都遭受了土匪,你要是也遇到了,那可怎么办。你要是出了事,你阿娘要怎么活啊!”曹皇后长长叹出一口气,叹道。
听了曹皇后的话,太子妃顿觉惭愧,自己刚刚竟然会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真是太自私了,便也开口说道:“娇娇,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但是你的安危更重要,还是暗地里派个使者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