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后，雨也已经越下越大，远方的天空，似乎有着微弱的晨曦光芒。

黑雾已经完全消失，城内的妖兽也大都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他们却没有退走。

在它们的面前是弱小无力的人类，只要张张嘴就能吃到肥美的人肉，哪怕其中有着比较强的存在，但在他们的冲击之下，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挡能力。

残暴的妖兽，惊恐的人类，勾勒出了一个人间地狱的场景。

“师兄，我们跑吧，根本就守不住，在这样下去，师兄弟们可就全部死绝了！”一个灵兽阁的弟子浑身染血，就连契约灵兽都死了一只，它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满脸绝望的吼着。

“咱们还有多少弟兄？”灵兽阁的一个聚灵境九层的弟子说道，门主消失，许严不在，现在他就是灵兽阁的话事人。

“就咱们十几个人了，师兄！咱们只是灵兽阁的记名弟子，我们跑了，宗门不会怪罪下来的。”这名弟子就连声音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秦师兄，不能退啊，许师兄还在战斗，我们还有希望！”黄石刚从兽群中冲杀出来，顾不得抹掉脸上的鲜血，焦急的说道。

那名被黄石称作秦师兄的弟子张了张嘴，面色苦涩，半天发不出声音。

“师兄，还犹豫什么，跑吧，还管这群百姓干什么，他们的命怎么会有我们的命金贵？”

“不能跑！”黄石死死拉住了这名弟子的手臂，他知道，单凭这名弟子是不可能从这个兽群中冲出去的，所以他才会带上秦师兄。

但是黄石更知道，如果师兄们都撤了，那两境城就真的完了。

“王家的族老呢？”秦师兄抚摸着身旁的独眼孤狼。

“还在战斗，我刚才看见他一个人和几十个妖兽争斗，他一条胳膊都断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镖局和器武门的那些人呢？”被困在兽群里了，恐怕也活不了！”这名弟子的越发的惊恐，接连的嘶吼让他的嗓子都有些发哑。

“不能跑！”秦师兄的面色逐渐坚毅起来，“黄阁主立足两境城半载岁月，善事做尽，临了了，我们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哪怕失去命吗？”

“对哪怕失去性命，有些事情也必须去做！”他的眼中死死的盯着前方，那里一只地行鼠正突破了人群，扑了过来。

“给我继续打！”

……

“李大人，这是拿兄弟们的命在打啊！”一名官府的士兵，放下了肩上已经死去的兄弟，跪到了李源的面前。

李源满怀愧疚的看着眼前跪倒都士兵，他们都是普通人，面对凶残的妖兽只有等死的命运。

“兄弟，站起身来，我们还不能倒下，我…和你们一起。”李源一正腰间挂着的佩剑，随后将剑抽了出来，指向妖兽。

“大人…”

李源目视前方，声音平和，带着别样的魔力，让一旁都士兵都为之动容。

“兄弟，我们不能退，不仅我们不能，城中的人也要战斗！”

“传我命令，城中但凡满二十岁的男人，全部给我到前线来，哪怕用身子挡，用命填，也得保住我们两境城的种！”

说完，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走向前方。

……

“娘，我害怕…”小女孩蜷缩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头也不敢抬。

“我的乖宝，别害怕，娘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