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在她的大婚之日在自己府上被人关着,这可太丢脸了。
若不是这会被别的事情占据了心神,江北川心里定然难受的紧。
当然,这会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沈慧茹抱臂一笑:“你管我从哪里听来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你堂堂丞相爷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你……”
沈慧茹瞪他一眼:“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丞相爷有空在这里逞威风,不如上太傅府那边找场子去啊,欺软怕硬是吧?”
她了解江北川,所以知道说什么话才能激怒他。
她也确实激怒江北川了。
但是低估了江北川对自己血脉的执着。
江琉璃那边到底是他的女儿,他想要修复同她的关系,日后再去努力便是。
可沈慧茹不一样,她给他戴了绿帽子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他还养育了这几个杂种那么多年,这对他来说才是莫大的羞辱。
和这个比起来,阮仲给他的那点羞辱都不是事了。
江北川挥袖冷哼一声道:“当我不知道呢,肯定是江梦雪告诉你的,怎么,她来找你帮忙的?让你帮她找回面子?只可惜她这个娘亲也是自身难保,这小小监牢就能将她困住。”
只能说江北川也很了解自己这个养育多年的假女儿,知道她来找沈慧茹有什么事。
沈慧茹绷着脸:“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若是没事的话,就趁早走开,少在这里碍眼。”
反正她和江北川已经彻底撕破脸,自然也没什么好虚与委蛇的。
江北川呵呵一笑:“这不是江梦雪哭着回到丞相府,一直到这会都没出门,我就想着来问问你,到底要不要将那奸夫的姓名告知于我。”
沈慧茹不为所动,盯着江北川冷声道:“你会后悔的。”
“哦?”江北川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听你这语气,好像你那姘头是什么了不得的任务一样,可他要是真这么厉害,何必藏头露尾,到现在也不敢出面,还是说他是个软脚虾?这辈子都只能躲在女人后面,你就看上这种东西了?”
沈慧茹冷笑一声:“你这种只会钻营的小人是不会理解的!”
江北川扯了扯嘴角:“那请问你这个不会钻营的奸夫何时才能出面同我见上一面?”
沈慧茹瞪了他一眼,直接扭过头去,不再看江北川一眼。
阮嬷嬷见状劝道:“丞相大人还是离开吧,夫人既然说了不会告诉你,那就定然不会说的,丞相大人还是莫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江北川见状,神色也逐渐冷下来:“别以为你能瞒多久,迟早我会找到那奸夫所在,让你们一家在地下也能够团聚!”
说完,他直接甩袖离开。
沈慧茹既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道:“等等,齐修和齐志在哪?你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吧?”
虽说她交代过女儿要照顾好弟弟。
但是按照她对女儿的理解,江梦雪怕是更本顾不上弟弟。
她担心江北川气到极致,丧心病狂,连幼子都不放过。
沈慧茹不担心自己受刑,她只担心两个儿子的安危。
江北川顿住脚步:“怎么,现在倒是装起慈母来了?红杏出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这两个儿子呢?”
沈慧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执着地道:“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就都冲我来!齐修和齐志都还年幼,你可不能对他们动手!”
江北川转了转眼珠,头也没回,冷笑道:“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他们不是我江家的血脉,却在我江家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不得还一点债吗?”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离开,留下沈慧茹满脸都是担忧。
她抓着阮嬷嬷的胳膊,无助地道:“嬷嬷,我现在该怎么办?江北川他不会真的如此心狠吧?”
阮嬷嬷心里也担忧的紧。
两个小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她自然也心疼。
但是在沈慧茹面前她不能流露出丝毫担忧,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夫人放心吧,您不是了解丞相的吗?二位少爷如此年幼,再怎么样他们也得罪不到丞相,他总不至于对少爷们下手。”
沈慧茹语塞。
就是因为了解江北川,才知道江北川心底有多么狠。
沈慧茹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探手在身上摸了摸。
得益于被带进监牢的时候,她还是堂堂丞相夫人,所以狱卒们并没有扒去她身上带着的饰物。
所以这会她在身上扒下来一支金簪,一对白玉耳坠,还有一只玉镯和一只金镶宝石镯子。
只可惜她那日去的是护国寺。
佛门重地,她想着打扮不能太招摇,故只带了这点东西。
但是想想应该也够了。
实在不行,等她出去了再给也行。
阮嬷嬷察觉自家夫人的动作,顿时有些有些迟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沈慧茹被阮嬷嬷吸引了注意力,目光顿时落到了阮嬷嬷头上的金簪:“簪子给我!”
阮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跟了她那么多年,沈慧茹平日里出手又大方。
所以阮嬷嬷虽然是一个下人,但是身上也是穿金戴银的,东西也不少。
见自家夫人如此吩咐,阮嬷嬷只迟疑了一下,便将身上的东西都摘下来,放在了沈慧茹手心之中。
沈慧茹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心中自觉满意,直接蹲下身子,撩起阮嬷嬷的裙摆,撕下一块衬裙将那些首饰都包好。
阮嬷嬷都懵了,但是她也不敢躲,只能愣在原地迟疑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沈慧茹并不回答,而是抬手又撕了一块平铺在地上,然后抓住阮嬷嬷的手道:咬!”
阮嬷嬷愣住:“啊?”
沈慧茹不满:“啊什么啊,让你咬就咬,我要写信!”
江北川那厢肯定是不会帮她了,甚至江北川可能还巴不得她死在这里,她得想点别的路子出去。
思来想去,只能写信给那个人了。
阮嬷嬷迟疑了一下,见沈慧茹神色焦急,到底是没敢说什么,下了狠心直接在自己食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沈慧茹心下满意,拖过阮嬷嬷的手,她还嫌上边的血少,抓着阮嬷嬷的手使劲挤了半天,这才按到白布上一笔一画写了起来。
阮嬷嬷疼的两眼发黑脑门子都在冒汗。
偏偏这血它不经用。
沈慧茹写个两笔就要挤一下,写个两笔就要挤一下,折腾了好半天才将那十几个字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