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地僵持了一会。

沈艺华回头看了一眼许墨白，笑着对他说：“小白，你先吃，我跟许先生说几句话。”

说完，不等许墨白反应，她往前一步，逼得许明深只能后退，两个人出了门，沈艺华还顺手带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沈艺华的语气很不好，她是真的不高兴，“今年我和儿子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过个年，你偏要出现，你这样，让小白误会我了怎么办？我和他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转一些。”

许明深一脸无辜，还有一点委屈，“我，我哪知道他在你这儿……这不也是凑巧了吗？”

沈艺华真想呵呵他一脸，“凑巧也不行，你赶紧走！别让小白不高兴。”

许明深听到这就不高兴了，“我凭什么要走啊？再说了，他凭什么不高兴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我是他爸，哪有这样给老子脸色的儿子！还真是给他脸了！”

沈艺华都懒得说他，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你还有脸说呢？这些年，你当过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我……”许明深有愧，说话就不怎么顺畅了，“我那是……”

他后面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沈艺华没听见，她也不想听他说什么，指着电梯口道：“许先生，你有家有室的，这大过年的，跑我这儿来也不合适，赶紧走吧。”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庆祝一下新年。”

“打住。”沈艺华双手抱胸，跟他划清界线的样子很明显，“许先生这话可千万别再说了，我一个单身女人，承受不起。”

“艺华，不是你说，虽然离婚了，但我们还可以当朋友的吗？我以为，你不会介意……”

“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沈艺华没什么感情地扬了扬嘴角，“但我的不介意，并不代表我和你可以像正常朋友那样吃饭喝酒聊天，亦或者，像今天这样，在这么特别的日子里一起庆祝？呵，我做不到。”

“为什么？”许明深不明白，明明说不介意的人也是她，可现在要划清界线的人还是她。

沈艺华静静地盯着他，两个人分开那么多年了，其实一直没有怎么好好谈过，当初离婚的时候也是闹得很难看，差不多撕破脸的那种了。

她一脸认真地道：“明深，当初离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这辈子绝不会再回头了。我真心地爱过你，也怨过你。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但我做不到对你像对其他男人那样……怎么说呢，这是我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我以前说，我和你是最平常最普通的朋友，说这话，也是因为有小白在。你是他的爸爸，我是他的妈妈，我不想我们之间闹得太难看。不管以前有过什么，我们的婚姻结束了，我们之间也结束了。你是你，我是我，仅此而已。”

“……”许明深嘴角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能化成一句长叹：“说到底，你心里还是怨恨我……”

“不，不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已经没有怨了，当然，也没有恨。”

沈艺华神情坦荡，“对我来说，你就是我儿子的爸爸，许氏集团的总裁许明深先生，仅此而已。或者，将来有机会，我们也能成为合作伙伴？”

她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打趣，让气氛不至于那么难堪。

许明深因为她的话，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也只能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对不起，打扰了……”

沈艺华看他神情挫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许墨白站在门口，神色漠然，却道：“进来坐会吧。”

许明深诧异地看了看他，又看向沈艺华，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沈艺华也没想到许墨白会这样说，她有些担心地解释：“小白，我和许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跟他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

许明深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