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带着秦晟和小宫女离开的嬷嬷回来了，她找了时机凑在李盼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李盼儿刚扬起的嘴角一下就垮了下来。

秦知译一看，也知道是他儿子刚才那出乱子有了结果，他让身边下人往后退了些，然后用眼神示意李盼儿和他说说。

李盼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人家是皇帝，瞒也瞒不住，反正是自家的丑闻，他这又是爹又是儿子的，就该他操心。

一通吐槽后，夫妻二人脸上的表情终于一致了。

原来，秦晟之所以在大殿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气，有一部分是自己作怪，还有一部分是秦母使坏。

伺候在秦晟旁边的那个宫女，是秦母的人，原本秦晟最近都被秦知译亲自带在身边，又因为秦母放弃他转而扶持秦四那一房，自认为失去依靠的他已经收敛了许多。

可再怎么收敛也抵不过他人的别有用心挑拨。

那宫人只挑拨了几句，他就动手给人推倒了，完全没有顾忌场合。

秦母的打算根本不用猜，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就是既放弃秦晟，又看不上长乐，当然她也并不认为长乐能上位，所以，让秦晟面上的名声受损，才好给秦四那边铺路呢。

当然，她对秦晟还是有几分祖孙情义的，只是让他丢面子，而不是用上什么伤人的手段。

到此，秦知译对秦母仅剩的情义也基本消磨干净了。

同时，他心里对秦晟也更加不满，他甚至已经开始动摇了，这江山真的能交到秦晟手中吗？

若说他身子没有受损，子嗣又多的话，他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哪怕秦知译对女子的已经算是比较尊重的，可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传统，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偏向儿子的。

可他是皇帝，享万民供奉，自然要担起其中的责任，秦家的下一代中，不看性别的话，最优秀的当属长乐。

其余的，或多或少都有问题。

再说了，他们兄弟关系越来越不和睦，他也不愿把这个位置留给老四或是老四的儿子。

看来看去，好像长乐确实算的上是不错的选择。

心里的想法变了，行动上也有了改变，秦知译用一种不同于平日的眼神看向长乐，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

长乐察觉到了，没有躲闪，只是回望过来。

父女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