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绣技越多,好作品越多,工作室就越赚钱,她们自然也能分到更多。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如意绣坊的店门前。
事实上这一排连着四家门店,都属于如意家的店铺。
说是分开的,但是铺子中间都开了拱形月亮门,可以直接走过去看。
从最原始的布料,到绣品,再到成衣,简直是一站式的服务。
时光如梭立即抛开刚才的那点遗憾,眼睛闪闪发光的走了过去。
门口站着机灵的伙计,立即高兴的喊道:
“二位贵客里面请,本店新进了各式布料和京城那边流行的时新花样,总有一款适合您。”
……
小言站在云氏糕点铺子门口就走不动了。
空天蓝看了眼店铺名,以为他想吃,就赶紧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给你吃。”
小言呆呆的并未出声。
空天蓝知道儿子的性格,不出声,就是默认了。
他立即高兴的走进铺子,问伙计,都有哪些品种的糕点。
伙计看见空天蓝的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立即热情的介绍了起来。
小言却没有待在原地。
他走向糕点铺子旁边的云吞担子。
这个卖云吞的老太太姓花,原本应该是在街尾的地方卖吃食。
她做的云吞特别好吃,是祖传的手艺了。
本来她这么大年纪的人,应该在家里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谁曾想,天不燧人愿。
花奶奶的儿子去当了兵,死在了战场上。
她的儿媳妇听到噩梦后,在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跌进河里。
当时她已经身怀有孕了。
因为这一泡水,孩子生出来也是七病八灾的。
花奶奶的儿媳妇也是病得起不来床。
为了给儿媳妇和孙子赚药费。
老太太只能出来重操旧业。
白天卖云吞,晚上替人洗衣服。
多少赚点钱,以维持生计。
谁知这花奶奶的手艺太好,用料也实诚。
便有大量客人,从其它吃食摊子上过来捧场。
花奶奶无意中抢了别人的生意,那些人自然就有气。
有些气量小的老板,就会找地痞流氓来花奶奶的摊子上闹事。
去年他撞见过一次,让捕快过来处理了一回。
他还告诉花奶奶,如果再有人欺负她,就直接去县衙告他们。
县令肯定会为她做主,不要害怕。
没想到几天未见,花奶奶的挑担摊,竟然固定落在云氏糕点的门边了。
这在生意场上是大忌讳。
毕竟云氏也是做吃食生意的。
小言走过去,关切的问道:“花奶奶,你把摊子摆在这里,问过云老板了吗?”
正在收拾碗筷的花老太太,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小言。
她满眼疑惑的问道:“这位公子,你认识老身?”
小言喉头微哽,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说道:“我和墨县令的公子是好朋友,曾听他说过。”
花奶奶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墨公子的好朋友,那快坐下,老身给公子下碗云吞吧。
不是老身自夸,老身的云吞,在这条街上,可是十分有名呢。
墨公子未曾告诉公子么?
老身能在这儿摆摊,正是墨公子帮忙说和的呢。
墨公子可真是好人哪,您和墨公子是好友,您肯定也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小言微微一怔,声音带了些急切:“你说的墨公子,可是县太爷家的公子?”
花奶奶奇怪的看着他。
这人不是墨公子朋友吗?
怎么还问出这样古怪的话来。
这县里,除了县太爷,还有谁家姓墨?
“是呢是呢,墨县令也是个好官,自从他来了绿水县之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能过上吃饱饭,手里有余钱的好日子了。”
小言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凑近花奶奶,声音带着急切:“我,我本来是在外地游学,
但听说墨公子出了事,这才匆匆赶回来的。
不过依你刚才所言,墨公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我听错了话?”
不应该呀。
他掉落悬崖,他的灵魂都去了现代。
他的尸体现在应该臭了才对。
要么被山中野兽啃咬,要么被猎户发现。
怎么还会安然无事呢?
花奶奶看小言脸上的关心,不像作假,心头的疑惑这才打消了大半。
她笑得慈和:“公子想来也是关心则乱,墨公子不但没事,还成了今年的春源使呢。
早间的时候,墨县令带领我们所有人,在春源楼牌坊那儿,听墨公子念诵祭春行文。
虽然老身也听不懂墨公子说了些啥,但总感觉十分庄严神圣。
想来一定是给天上的神仙听的,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自然是听不懂的。
当时我虽然站在后面,但也能远远瞧见墨公子面色红润,好的不得了呢,公子就放心吧。”
花奶奶说罢,很快就将煮熟的云吞捞到碗里,调了味,撒上少许葱花,再拿上木勺,放到小桌上。
“公子,快趁热吃吧,凉了就走味了。”
小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情却无比沉重的坐了下来。
最爱吃的花奶奶云吞,也让他觉得苦涩不已了。
小言突然灵光一闪。
他的灵魂既然可以穿越时空,去种花国。
那是否代表,这个墨公子的灵魂,也是来自别处?
会是现代真正的小言吗?
小言思量许久,快速将云吞吃完,放下钱,就朝着县衙大门那边走去。
他要去看看,那个冒牌货是什么样品行的人。
他们是否还能换回来?
母亲是否能感觉得出,自己儿子的不同?
只是小言刚走到他们出来的那条胡同旁边,再往前半步。
就砰的一声,撞到了一堵透明的墙壁。
经他这一撞,前方就多出了一道波纹状的水墙。
小言拿双手按在水墙上,用力的去推。
但不管他怎么推,怎么踹,那水墙都纹丝不动。
明明县衙大门,就近在眼前。
但对他而言,却遥远的如同天涯海角。
小言急了,索性将最近攒的那点内力,全部集中在拳头上。
气沉丹田,猛然出拳,砸在水墙的结界上面。
砰的一声沉闷巨响。
水墙上的波纹荡漾的更加厉害。
像是随时会碎成千片万片。
但小言等了好一会儿,水墙却又瞬间恢复成光滑一片了。
小言看得瞠目结舌。
他的拳头很痛,他身上再没有多出的一丝丝内力。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