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要问他去做什么了。
可一阵困意突然潮涌而来,她迷迷糊糊的被他抱上床,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
今日醒来,男人也不在身边。
一问月落,就说是去了留春堂。
春闱将近,他学业繁重也是常有的事。
因而她也并未想太多,笑笑道,“许是去留春堂看书了,我在他身边,总要问这问那,他没办法静下心来。”
到底是被李佑骗过一次,月落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担心道,“姑娘就这么相信姑爷?”
傅嘉鱼单手托腮,澄澈干净的双眸眨了眨,“我为什么不信他?”
吴伯伯已经摸了他的底细,一个贫穷士子,又无婚约在身,生得也并非俊秀。
她相信他对她绝无二心。
“更何况,还有吴伯伯派去保护夫君的人日夜跟着,我问过他们,夫君除了读书,不做其他。”
疏星是个脑子简单的,也笑道,“月落姐姐莫要担心啦,我问过莫雨,姑爷的确是去了留春堂,月落姐姐若不信,还可以问问张娘子,张娘子也见过姑爷。”
主仆几人说着话,院门外,张娘子红衣烈烈如焰,正巧走进来。
“昭昭,好消息可算来了!”
傅嘉鱼抬起双眸,“张姐姐!”
张娘子手里捏着方大红的帕子,上头绣着她的闺名。
她扭着纤腰走到傅嘉鱼身旁坐下,纤眉一扬,脸上带着如花笑意,“你托我办的事儿成了!长信侯夫人看了你送的贵礼,登时笑得合不拢嘴,说不过是几个伙计,既是没犯什么错,她跟侯爷说一声,把人救出来也不是难事。我也说了,若夫人能帮忙将闻春那几个小子救出来,日后别说是几方上好的砚台,便是金的玉的,都能有。那侯夫人也是个聪明的,当下便应承了下来。”
“而且当时李晚宁就站在堂内伺候,我瞧着她脸色苍白,看来最近过得不是很好。”
“再加上昭昭你这贵礼一送,侯夫人对李晚宁便更没了好脸色。”
“昭昭,你这份贵重的礼,当真是送得极好!”
张娘子抿唇,眯了眯那双妩媚多情的眸子,咬牙抚掌笑说,“能打理偌大一个侯府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宋氏巧言令色,一直跟大家说你迟早要回国公府去,大家将信将疑,没有个定断。如今这礼以你个人的名义一送,长信侯夫人怕是已经瞧出你与国公府决裂的决心了,还跟我说,日后让你闲来无事,多去侯府走动走动。”
“李晚宁那张脸啊,当时就黑了。”张娘子笑得开怀,也觉得长信侯夫人阴阳李晚宁那些话十分爽快,急忙说给傅嘉鱼听。
“什么不下蛋的母鸡啊,孩子生不出来,连方好砚台也没有啊,堂堂国公府算什么事儿?难道就靠一个商户顶着之类的话,真真是痛快极了!”
傅嘉鱼安安静静的听着,虽没能亲去一趟长信侯府,却能身临其境感受到李晚宁的尴尬。
她的东西越贵,越显得李晚宁廉价。
长信侯夫人的胃口被养得越大,李晚宁的日子越痛苦。
从前的李晚宁拿着她的钱财做脸面,从现在开始,她要让东京所有人都知道,他卫国公府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风一吹,说不定就会散了去!
她弯起嘴角,“这次多谢张姐姐替我走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