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旧部集结在北境,战乱可以平,徐家却不会再受燕家的打压了,他们甚至可以直接揭竿而起,反大炎而代之。
也就是说,这个局,从一开始,天子便会输!
傅嘉鱼越想越激动,袖中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所以在话本中,废太子本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长公主为何还是死在北戎……这点儿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张娘子笑得苦涩,柔声道,“她是长公主,她有她的使命和责任,她不是寻常女子。”
平淡又温和的语气,让傅嘉鱼呼吸一滞,可也没有人会像她那样,试图去毁灭自己,来帮助弟弟重生。
张娘子见傅嘉鱼沉着小脸,笑着扯开嘴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昭昭别担心,一切有殿下与公主担着呢,公主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日后有机会,你见了她便知道了。”
他们所有人都对长公主很放心,即便身在深渊,那个女子也会撕破黑暗,闯出一片天来。
傅嘉鱼眸子澄澈明亮,她现在越发不担心了,谢家跟着徐家,就是一场必胜局。
而现在,她的重生,让这场仗提前了不少,说不定有太子在,南方水患也会减少伤亡损失,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太子燕珩会成功的,长公主也会平安回来!
马车慢悠悠的晃荡着,她与张娘子一路说话,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没一会儿便到了东京府衙门口。
“咦,张姐姐你说的热闹就在这儿?”
府衙门口,簇拥着一群义愤填膺的老百姓,官差衙役们举着长刀在驱赶众人,不过因都是无辜百姓,也没人真敢下死手,是愤怒的恐吓着,百姓们且退且挤,嘴里闹嚷嚷的,不知在怒吼些什么。
傅嘉鱼本想下车,张娘子一把将她拦回来,抿唇冷冷一笑,微微打起帘子,“昭昭,你瞧。”
马车停在离衙门口有些距离的大槐树下,傅嘉鱼顺着张娘子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人群中央,跪着一个孱弱可怜的身影,那女子一身白衣,满脸悲痛,浑身满是血痕的将脑袋磕在衙门前面的青砖上,身边无数人劝她,她都不肯起来,眼眶早就红肿了。
她猛地瞪大眼,“她是——”
张娘子沉了沉语气,“春娘子。”
傅嘉鱼心头那股疑惑横在胸口,“可她跪在这儿做什么?”
张娘子冰冷的嗤笑一声,盯着春娘子的后背,忍不住嘲道,“都拜安缄默所赐!”
傅嘉鱼惊了一瞬,紧紧蹙眉,仔细询问。
原来,春娘子只是西北安氏镇守领地的一个寻常人家的妻子,丈夫以画画为生,勉强够夫妻两个的生计,后来家中添了个女儿,家中进项不多,逐渐的便有些入不敷出。
是以春娘子才想着出去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做些绣活儿补贴家用,没想到,就这么让她遇到了安缄默。
安缄默并非将才,只是安贵妃受宠,他又读过几本兵书,擅长胡吹海侃,便蒙蔽了天子,得了重用,带着安家军驻扎在西北兵防重地。
他为人好色成性,沉湎淫逸,十足的酒囊饭袋一个,见春娘子生得貌美,便生了强取豪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