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季耀辉带着儿女们去了敬老院探望姑姑。

“耀辉啊，忙就不用来了，我一个瞎老婆子没什么好惦记的”。季老太太一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郑霞，才让她早早的就走了，见到侄子觉得亏欠。

“姑，你说什么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可是我们家的宝，你得长命百岁啊”。

“哎，一家子好人呢”。季老太边流泪边说。“我亏欠你们呢”。

“姑，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是我，是我这个瞎老婆子，连累的你爸妈早早的去了，现在霞儿又……，我不该活啊”。

“姑，那都是他们的命数，跟您无关，您不要胡思乱想”。

季老太哭的肝肠寸断。

季耀辉只好不断的安慰:“姑，您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这大过年的咱想点开心的事，孩子们还在呢”。

季老太太慢慢平复情绪。

双手摸索着枕头，从枕头下面拿出来几个红包。

“我这老婆子，年龄大了，不中用了，上次新媳妇过来，就应该给个见面礼的，却忘记了。今儿说什么得补上。”她往前摸索着，口里喊着:“思成，思成媳妇。”

季思成和徐静秋握着季老太的手。

“姑奶奶，我们在”。

“孩子，拿着，一人一个。”

徐静秋觉得老人家没什么生活来源，不好收她的钱。“姑奶奶，您老心意我们领了，这钱您留着花吧”。

“我一个瞎老婆子能花什么钱，你们拿着，这是姑奶特意给你们准备的”。

季思成向徐静秋点点头。徐静秋接过红包。“谢谢，姑奶奶”。

“欣悦，还有你的一个。姑奶奶也给你准备了。”

季欣悦接过红包道谢。“谢谢姑奶”。

季耀辉让敬老院简单准备了一些饭菜送到房间，几人陪着季老太吃了午饭才离开。

季老太午睡时，整理枕头。可是，当手摸到枕头时，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下来，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叠钱。“都是些好孩子啊，我老婆子有福啊”。

从敬老院出来，一行人，就去了郑霞的大哥家。

郑刚见季耀辉领着孩子们上门，高兴的合不拢嘴:“妹夫啊，可把你们盼来了。年前孩子们来，我没在家，你嫂子也没留着住孩子，我这心里还过意不去呢。今天你们来了，怎么着得留这吃晚饭。”然后挨个给自己两个兄弟去了电话。

不一会，几个舅舅、舅妈，还有一些表弟表妹都来到了郑刚家。一时间，郑刚家热闹极了。由于，住房面积小，大家都选择了站着。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几个舅妈在厨房忙活。舅舅和季耀辉、季思成喝茶聊天。

徐静秋则带着几个妹妹在一间卧室里看剧聊天八卦。

“思成啊，怎么突然就调离北京了”？

季思成心情有稍许低落:“舅舅，上面怎么安排，我们怎么执行。不该说的不能说”。

季刚恍然大悟:“对对，得保密”。他拍拍自己的前额，瞧瞧自己这脑子。“那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假期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初四就得回去了”。

“哦，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看看天气预报，早做准备”。

“好的舅舅”。

“耀辉啊，生意的事，我们不懂，但是过日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招呼一声。霞虽然不在了，但我们还是一家人。”

季耀辉点点头应声:“谢谢大哥”。

几个舅舅都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饭菜上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

女人们坐一起也没闲着。

大舅妈招呼:“都吃，都吃啊，静秋啊别客气啊”。

“好的，舅妈”。

二舅妈说:“之前就见了两面，现在细看，静秋这孩子还真是越看越好看呢。这皮肤真水灵。”

小舅妈也说:“可不是么，到底是年轻啊，不像咱们都是老白菜梆子了。静秋啊？听说你还上学是么？”

“是的，舅妈。”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小舅妈不愧是销售员，那嘴叭叭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

“过几年再说吧，我们结婚结的匆忙，我岁数也小，就法律上来讲，我还没到法定年龄呢。如果想要孩子怎么也得等领证以后吧。要不，就季思成那工作性质，我怕拖他后腿”。徐静秋理性的分析。

“过来人，劝你，孩子生的越早越好，你两早做计划。”二舅妈也附和。

大舅妈担忧:“有句话问问你，你别不好意思，你婆婆不在了，我们就帮她操操心。”

徐静秋不解的问:“舅妈您要说什么”？

“就是，你和思成，你两成事了没”？

“啊？什么成事”？

看着徐静秋那一脸不解的样子。几个舅妈瞬间觉得，这小两口肯定是没同房。

几个妯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舅妈一咬牙，就拉着静秋去了阳台。

几个年龄小的表妹，不知所以然。问道:“三婶和嫂子去阳台干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好好吃饭，大人的事，少过问”。二舅妈训了侄女一句。

徐静秋纳闷，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这阳台冷嗖嗖的。

“静秋啊，你俩那事还没成么？是不是思成他有什么毛病”？

话都说到这了，徐静秋再不明白，那她就是傻子。

“舅妈他一个当兵的身体应该没毛病”。

“那你们？”

“舅妈，可能是婆婆刚走他没那心情吧”。徐静秋也不好把自己的闺房事告诉长辈啊。只能编瞎话骗人。

“那，你们回头试试。夫妻两得有那事关系才能融洽。”其实，小舅妈说这话也是有私心。她盼着徐静秋能成为季思成的人，要不然小两口一年半载的见不了一面。这丫头还上学呢，身边都是小年轻万一被哪个毛头小子勾引走了……

“好的舅妈，我记下了，咱回屋吧”。徐静秋是觉得阳台真冷。早知道穿上外套再出来。

季思成看着阳台说话的两人，眉头也是一皱，刚喝完中药，又去吹凉风。眼见天要下雪了。他刚想起身去给徐静秋送件外套，那边人就进屋了。

“思成啊，抓紧生两娃，让你爸抱孙子”。小舅舅嘱咐。

季思成笑着回答:“好”。

一场宴席，直到深夜才结束。大家相谈甚欢。似乎忘记了郑霞已去的伤痛和外面的风雪。

季思成，开车把季耀辉父女俩送回老宅。然后小两口才回新家。

“爸今天喝了不少吧”。徐静秋问。

季思成帮她倒杯水，徐静秋接过咣咣喝了两口。

“是喝了不少，几个舅舅都喝多了”，季思成说。“你和小舅妈去阳台干什么去了”？

徐静秋憋着笑说:“你真想知道”？

季思成点点头。

“她们啊，哈哈哈……她们是想知道你那方面行不行？有没有成事”。憋不住了，徐静秋笑的前仰后翻的。“你那几个舅妈挺有意思的”。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你是军人，那素质还不是杠杠的”。

“真，这么说的？你是真心的”？

“嗯，真这么说的。这也是事实。”

季思成满意的点点头。

“给你说件事。”

“什么？”

“初四，或者初三我就得归队了”。

徐静秋点点头:“我知道了，需要帮你准备些什么吗”？

季思成似乎不太满意他媳妇这反应，新婚小夫妻不得依依不舍么？怎么她一点不舍的样子看不出来。

徐静秋看他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顾虑么？”

“你老公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都不一定见一面，你就没有一点点不舍么”？

这老哥，我应该有不舍么？你去你的部队，我回我的学校。虽说已是夫妻了，可这感情上，还没到难舍难分的地步吧。徐静秋看着他。可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给予一下妻子应该提供的情绪价值。

她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儿女情长在国家大事面前，微不足道，请同志以大局为重。”

这是什么屁回答？季思成很不满意。“你可真没良心”。他一脸哀怨。

“大哥，那我得怎么做才能算得上有良心”？

“想知道？”

徐静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