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冉锦瑶也走到题诗板前,好似认真地看了又看,面露惭愧道:
“三公主才学过人,能看出来祁王殿下写得好,像我这样不识得几个字的,真真是看不出来好坏,我只觉得写得都一样。”
大家都在夸赞祁王,只有冉锦瑶说她看不出来好坏,倒让三公主觉得她是真性情。
“做学问是男人之事,管他是好是坏,我们瞧着好就是好,我们不喜欢就是不好。”
“真是羡慕三公主的洒脱性情,说的话就像至理名言,依照小女的理解,三公主是说,诗词就像花样子,画的再好,也总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说得不错,正是此意。”
冉锦瑶又落落大方地看向江绮雪,笑道:“原来如此,所以江小姐才会觉得上面的诗词写得都不好,江小姐如今眼里只有如郎,哪里还有别人?”
江绮雪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要不怎么说你最机灵。”
冉锦瑶浅施一礼,满眼含笑:“江小姐谬赞了。”
短短几句话,便悄无声息地化解了江绮雪的尴尬,既赢得公主赏识,又赢得江绮雪感激。
旁的闺秀们只觉得冉锦瑶运气好,怎么说话都有人喜欢,却是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
“祁王殿下来了,想必会去百砚堂,今日学子诗会,指不定会有热闹,不如我们也过去瞧瞧?”有闺秀提议。
“隔壁院子的听书阁有歇脚的地方,坐在二楼,刚好可以看到百砚堂里的情形。”
这时,三公主贴身婢女桃红走上前,与三公主耳语几句。
“真的?”三公主惊讶,“三哥也来了?”
众女一听璟王也在,更是跃跃欲试,都想赶快过去一睹殿下们的风流之姿。
三公主也不扫兴,领着众人便往听书阁去了。
百砚堂入门正对壁板墙,壁板前放长条案,条案上置有一套笔墨纸砚,象征文人墨客。条案前是一张四方桌,左右两边配太师椅,堂中央两侧,对称摆放着四对方几和圈椅。
此时的百砚堂,厅内厅外挤满了人,秦慕修高高兴兴地将自家三哥迎进厅堂,学子们则都很自觉地退到一侧。
待他们二人落座,有几人向他们行礼过后,便毫不客气地坐上下首的座位,而其他拥挤的众人,却推推搡搡,没人上前。
在这里,座位不是随便坐的,一旦坐上首位,便是主动应战的意思。
而不论身份高低,谁都可以坐到下首,而一旦坐下,便代表要参与这场论辩。
秦慕甫略扫了一圈,都很眼生,只有一个南逸风认识。
“三哥,百砚堂是天下学子汇聚之地,在这里不论身份高低,只谈学问。”
秦慕甫略微点头。
不过他今日,可不是为了做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