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家如今已势微,借不上力,能在京中招募几个会武的护院已是极限,我会尽全力帮你们逃出去,但往后的路,怕是只能由雪桥你代我与她父亲看顾安儿了。”
黎诺安一听这话,才明白原来母亲早就存了心思要助她逃婚,一时间眼泪又失了控。
“母亲,我不走,若是因此带累了府里,安儿便是能逃出去,余生又于心何安?”
黎母慈爱地抚了抚黎诺安的鬓发,“傻丫头,若是让你被那畜生囚于宫中,又让父亲母亲于心何安?”
黎诺安强忍着哭声:“我不,我不要离开你和父亲,我既享了国公府多年的荣光与富贵,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抛下一切不顾?”
她又转头泪眼婆娑看着赵雪桥:“我也不能连累赵大哥,此事本与他无关,若是他带了女儿逃走,也要跟着女儿一辈子东躲西藏,不得安生,随时都有生命之危。”
黎母知晓黎诺安虽任性顽劣,却是个心地纯良,尊恩重孝的好孩子,她只能狠了狠心转过身,背对着两人说。
“我意已决,这几日再容我筹备打点一番,助你们逃亡路上少些阻碍。此事不宜再拖,三日后子时一过,便送你二人出京!”
说罢黎母头也不回地走了,黎诺安想追上母亲,却被赵雪桥拉住了手。
“安儿,我知你心中痛楚,可方才夫人已于我言明,她与国公爷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过得好,若是你不走,无论你是妥协还是存了死志,都只会让他们二人悔恨终生。”
黎诺安当然也清楚,父母从前有多宠爱她,现下就有多心疼她,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或许入宫为后这事,黎母比她自己更加难受。
黎诺安觉着如同万箭攒心一般,无力地倒在赵雪桥怀中,赵雪桥也知道她心里苦,大手搁在她的肩头轻轻拍着。
二人匿在夜色中相互依偎着,携手等待着迎接未知的命运。
然而当夜,却发生了件令众人都措手不及之事。
已在寝宫内禁欲了多日的景礼,今夜在宫中细细研读着他派人搜罗来的《春宫四十八式》,他为了迎接自己与黎诺安的大婚之夜,已是足足七日没有碰过女子了。
此刻那极尽淫艳的图册看得他浑身燥热难耐,他觉着自己养了几日的身子,已是雄风重振了,可太后说一定要等先皇丧期过了才肯操办立后大典,他实在再等不了那么多天了。
他来回踱步走来走去,陆德友认了新主之后,自是跟在景礼面前伺候,他经验老道,文太后也希望他能提点提点这个脑子长在下半身的儿子。
可文太后这一遭的如意算盘可是拨错了珠,陆德友又非什么赤胆忠心之人,把景礼伺候得乐乐呵呵于他来说才是正道,每日跟在皇帝身边提醒他这不该那不该,岂不是自寻死路?
陆德友见着景礼坐立难安,面色红赤,讨好着问道:“陛下,若你真憋得难受,不如老奴给你抬个身子清白的宫女进来,先释了火才是,免得有损龙体。”
景礼烦躁地摆了摆手:“那些个庸脂俗粉,如何能与诺安妹妹那般极品相比,现如今孤对着那些女子连抬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