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桓虽此前在奏报中阐明了当日情况,若不撤离有全军覆没之忧,也上告了梁弈承诺三年内不再进犯之事。
越帝与文太后收到奏报之后,越帝怒不可遏,自己才刚登上皇位,屁股都没坐热,却突然被告知坚守了多年的天沐关丢了,自此越国门户大开。
文太后经过深思熟虑后,同越帝说道:“事已至此,还得往好的方面看。”
越帝慌乱地来回踱着步子,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地看向文太后:“母后这话是何道理?梁帝若挥军南下,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文太后答道:“我越国地广人多,便是真被破了国门,他梁国若非举倾国之力,也咬不碎我们越国这颗硬石。”
“依哀家看,那梁军若有意南侵,又怎会做什么君子协定,给我们喘息之机,梁帝没比你父皇年轻几岁,估计身子骨也不大好了,他那些个儿子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兴许再过一阵子,梁国自己便会起了内乱也不一定。”
“哀家为了陛下不也破釜沉舟争来了这皇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梁国后宫也不可能消停得了。”
“咱们便应该趁这机会,好好回拢回拢兵权。”
越帝闻言若有所思,“母后是说,想趁这机会,把叶桓……”
文太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新染的丹蔻,嫣红欲滴,杀害先皇那夜的狠厉又从眼底浮起。
“叶桓忠于皇室,忠的一直都是你父皇,捧的一直都是景晟,如今却是你突然即位,若不夺他兵权,哀家夜难安枕。”
“现今陛下这皇位本就坐得不稳当,又因着黎诺安那小贱人私逃,引得流言四起,你此前玩弄女子的事也传得极为难听,哀家虽已派人在宫门前杀了几个刁民,贯了个私议帝王的罪名以儆效尤,可这天下万民之口如何能尽数堵住。”
“若是叫叶桓寻着什么你我弑君的证据,难保他不会号令三军,以拨乱反正的名目推翻我们今日千辛万苦挣来的局面。”
越帝连连点头:“母后说得极是,不如孤直接下令治了叶桓私自带兵撤逃之罪,敕令他回京受惩,直接砍了他如何?”
文太后闻言气得眉头紧皱瞪着越帝,她这儿子为何这般蠢钝,甚至连她十之一二都不及,可如今到底他已成了越国的皇帝,再训斥也是不妥,只得按了按脾气答道。
“陛下行事可否多计较计较后果?叶氏一族,素有越国大忠大勇之名,便是此番丢了关隘依律当罚,也不能重罚,你方一即位,接连处置慧国公与叶氏两大族家主,是嫌你这昏君的名声坐得不够实么?”
越帝面色讪讪,却没出言哄慰母后。
文太后又言道:“好在叶氏一脉如今只余叶桓一人,他那夫人几年里也无所出,这人若是无后便无甚牵挂,倒是不怕他狗急跳墙,慢慢蚕食掉他的根基便是了。”
“你最近消停些,别再在这节骨眼上火上浇油,那些荒唐纵欲之事,且就搁搁吧。”
提及此事,越帝倒是来了兴致:“母后,儿子近日里已对旁的女子无甚兴趣了,诺安妹妹寻了这么多日也没个消息,八成是逃进林子里被野兽吃了。”
“不过儿子却因着此事得了个人,封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