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冀州可是极尊崇礼仪尊卑的,瞧瞧我们老爷这些妾室,都是我和老爷吃剩的,才轮到她们夹菜。”
柳冰清气得声音发颤,托着肚子哆嗦着嘴唇:“你……你竟敢……,就不怕我告诉将军,回京后参你们个不敬之罪吗!”
太守夫人用帕子半掩着脸,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咯咯笑得直不起腰。
“哎呦,也不知这怀远夫人是如何管教姬妾的,嫡子还没着落便纵容着妾室怀了身子,言行还这般无状,你们说好不好笑。”
太守的妾室们纷纷尬笑着附和。
太守夫人收起笑意,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你既提及了我太守府的待客之道,我便代你家夫人管教管教你这贱妾。”
“所谓待客之道,那得是客承了主人家的邀登门拜访,才能宾主尽欢,咱们府上接待将军,乃是遵着官场规矩。”
“你一个妾室,怀了个孩子便不知天高地厚,若你是我太守府的妾,早就被我两棍子敲了肚子,命硬的话还能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命薄的话便直接用席子卷了丢去乱坟岗子了。”
“还有胆子在这里同我一个朝廷命妇叫嚣,你也配?我呸!”
柳冰清被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原本就饿得打颤的双腿更是站得不稳当了,她身旁的护卫眼疾手快,在她险些跌坐在地之前架着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
那太守夫人见了这场面,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又接着火上浇油。
“啧啧啧,今日可真是叫妾身开了眼了,莫非京城如今已这般开化了?妾室与护卫当众搂抱在一起,润蕊楼的艳戏都不敢这么演。”
“我说,咱们还得用膳呢,将军府的这位姨娘,咱们府里地方还是够大的,还请移个步,寻个无人的地方再亲热。”
护卫也臊得满脸通红,可现在若撒手,柳姨娘跌在地上若是小产,自己罪责更大,只能小声劝道:“姨娘,确实是你失礼在先,咱们先回去吧。”
柳冰清闻言气得脸上筋肉都开始跳动,周围尽是太守府的人,她强忍着想上去与那太守夫人撕头发的冲动,终是哆嗦着唇说道。
“你们给我等着……待我回京,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说罢叫着那护卫扶了她,慢慢挪着步子走了。
太守有些不安:“夫人,话会不会说得太重了,若是叶桓发难……”
太守夫人却全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叶桓若是为了个贱妾同我们翻脸,也是他们不占理,老爷快用膳吧。”
柳冰清到了叶桓门前,挺着肚子往门前护卫身上撞,那护卫只得让了开,她推门而入,刚抻着哭腔喊了两声,却见榻上的叶桓全无反应。
她走近一瞧,瞬时便闻见了扑鼻的酒味,激得她险些呕了出来,她奋力推了叶桓几下,叶桓咕哝了两声,皱着眉似是极为痛苦,口齿不清地唤了声“湄儿”。
柳冰清本就在气头上,听了这一声呼唤几近疯魔崩溃,扯着嗓子狂喊众护卫收拾东西,连夜抬着叶桓出了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