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瑞雪兆丰年,此前下过几场雪,却都不算太大,听李二奎说如此的话可能来年的土壤湿度会不够,但有水脉在附近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临近除夕这几日,没想到开始绵绵不断的落雪。
地上的积雪由原来的一指深浅,渐渐涨到了腿腹处。
这是梁弈与姜湄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两人白日里便在屋里守着火盆剪窗花,写对联。
姜湄的字漂亮,贴在县府外的对联便是她亲手所书,知道姜湄和梁弈待百姓亲厚,有不少人为求姜姑娘一副对联,候在府门外的。
景晟白日里和小伙伴们玩雪,满城疯跑,一月的功夫脸上便冻出了皴红。
姜湄好容易捉住他,逮着他涂自己此前用花和蜂蜜熬的面膏。
景晟告诉姜湄,现下外面差点为了得一副她的字都快大打出手,姜湄浅浅一笑,便开始一副又一副的写,每副春联所题的吉祥话竟都不同。
梁弈见她自己揉了揉酸软的手腕,放下了手里的书,走过去拿过她指尖的毛笔搁下,用温热的掌心帮她轻轻揉搓按摩。
梁弈的目光落在字迹还未干透的嫣红纸张上。
花花叶叶,岁岁年年,常乐常团圆。
“我想着这里的人不像越国那般咬文嚼字,还是通俗易懂点好,图个吉祥。”
梁弈眼神微动,“好是好,只是此情此景之下写出的句子,少了几分缱绻。”
姜湄抽回手,“你如今是越发的油嘴滑舌了,那依三殿下所见,这下联又该如何添?”
梁弈瞧着她娇俏的模样,趁她不备在嫣红的唇尖上轻啄了下,看着姜湄红着脸用手背捂着嘴,向门外探看是否有人,默声执起刚才她用过的那支毛笔。
他左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右手龙飞凤舞在右联写下。
鹣鹣鲽鲽,生生世世,长眷长相伴。
姜湄看着风神俊朗意气风发的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笔杆,利落的写完了伴字的最后一笔,那拖长的笔锋好像扫在了她心上,湿湿柔柔的。
再开口,语气中是连她自己都为之惊讶的软语绵情。
“你如此作对,横批又该如何赋?不像新春对联,倒像恭贺新婚了。”
梁弈递笔给她,眸色渐深:“该湄儿了。”
姜湄提笔沉思,眉头轻蹙,正思虑着,梁弈却贴了上来,站在她身后环住了姜湄盈盈一握的腰肢。
低沉魅惑的声音又开始沿着耳朵钻进身体,叫嚣着从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钻出来,化作一颗颗战栗的凸起。
“同写一副对联,可算是夫妇间的闺房之乐?”
梁弈握上姜湄执笔的手,在横批上落下,同时左手托起她的下颌,迫着她偏过头迎向自己。
呼吸纠缠间,唇舌再次相抵,然而笔下所写出的横批,却再难分辨出是哪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