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她欢心,越帝时常问她想要些什么,他都依从。
傅盼儿说她想养鸡,越帝便弄了全国最名贵的一笼鸡崽,让她养在自己宫里。
她一如从前般,天不亮就起来喂鸡,只是喂的是他们家从前人都不舍得吃的粟米,这鸡的长相也与她天天对着说话的那些个老母鸡不大一样。
越帝被陆德友叫了起来上朝,见着身畔已没了佳人身影,披了龙袍就出来寻。
傅盼儿听着身后脚步声走进,也没回身,直到越帝从背后一把抱了她的腰搂进怀里。
她把手中的粟米一股脑的洒在地上,看着那群白毛黑脸的鸡群蜂拥而上,出声问道。
“陛下还不上朝么,若耽搁了时辰,太后又要罚臣妾的跪了。”
越帝闻言眼中聚起怒火:“母后若再为难你,你便派人去告知于孤,若是连自己的爱妃都护不住,孤还算什么皇帝。”
傅盼儿淡淡开口:“盼儿卑贱,若是因为盼儿引得太后与陛下母子失和,盼儿岂不是罪该万死?”
越帝扳正她的身子,正色道:“盼儿可是孤的心肝儿,与卑贱二字如何扯得上关系?只要孤愿意,盼儿日后便是这后宫中一人下万人上的尊贵。”
傅盼儿撇过头:“臣妾不敢。”
越帝抬起她的下颌,腹中邪火又烧了起来,可是一来确是到时候上朝了,二来是他现下已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脚底都有些发软,若非一直有药物支撑着,怕是他连雄风都难振。
“盼儿为何整日不悦?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孤说。”
傅盼儿眼波微动:“臣妾许是想家了。自打糊里糊涂进了宫,便没再见过父母弟弟,心中思念得紧。”
越帝朗笑两声:“这有何难?孤今日便下旨,让你母亲明日入宫陪伴。”
“陆德友!”
陆德友闻声上前:“奴才在。”
“传孤旨意,宣傅氏明日入宫陪伴婕妤。”
陆德友愣了一愣,还是不好当着傅婕妤的面说什么,待到陪同越帝去上朝的路上,陆德友斟酌再三开了口。
“陛下,依傅婕妤如今的位份,并非身怀龙嗣,娘家又是贫户,赏这么大的恩典,怕是于理不合吧。”
龙辇上的越帝不以为意:“孤是这天下之主,孤的意思就是理。”
陆德友呵呵干笑着附和:“那是自然,只是……如此一来,婕妤上面的那些个妃嫔若是眼红都去求您和太后的恩典,太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越帝豆荚眼一冷,瞥向龙辇下,寒声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怕此举惹了母后不快。”
陆德友额头有点冒汗,用袖子擦了擦回越帝的话:“陛下,太后日日都派人来问询陛下您翻了哪位娘娘的牌子,她老人家本就对您独宠傅婕妤颇有微辞,您这厢又给婕妤这么多破例的恩典。”
“老奴是怕陛下您与太后失了和睦……”
越帝冷哼:“和睦?孤从前在母后面前便只有低眉顺眼的份儿,如今做了皇帝,前朝她要听政,后宫她也要干涉,难道孤真的要等她闭了眼才能放开手脚了?那孤这皇帝做得也忒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