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此战凶险,据末将所知,烨赫守军足有十万之多,您只携五万兵马,是否太过轻敌了?”
梁弈招呼众人围在沙盘边,指着烨赫西边阴山山脉形成的天堑说道。
“依烨赫的地势,便是本帅带上二十万兵力,也要乖乖排队进入阴山腹地。”
“蚩丹于此地盘踞百余年,对地形地貌熟悉无比,若是埋伏在山间设下各种滚石箭阵,我们只能硬着头皮挨打,陷入被动,举步维艰。”
“到时二十万兵力,且不说走完这一路要多久,便是能抵达烨赫城下,怕是也已折损近半了。”
“此战我们要斩的是蚩丹的咽喉,绝非是拿本帅士卒的命去填这道堑。”
“王昶就是笃定了我们付不起讨伐烨赫的代价,才敢如此果断的选择造反,扶梁衍自立为帝。”
“所以此战,本帅要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少胜多,一举斩草除根。”
这要是放在以前,赵雪桥自然是听不懂这些繁复的兵道诡谈的。
如今经过几月的勤学苦练,挑灯夜读,又时不时受梁弈些点拨,他竟发现他能够听懂梁弈所说,并且也能顺着他思路引领,独立思考起战局战势了。
一对星目不断在沙盘上扫视搜寻,尝试着能否找出梁弈想要的破局之法。
梁弈成竹既然在胸,定是做好了万全的谋划,在哪?
赵雪桥的目光,最终落定在阴山南麓的河洛之上。
河洛南岸是越国岭北一带,也是梁弈与姜湄解救陌娘等人的隐蔽山村所在附近。
若是烨赫兵力全部囤积在西侧的山口,那么自是不会去着重防守两山一河横亘的南侧。
如果能北渡河洛,翻越阴山,便能直击烨赫城。
赵雪桥脑中灵光乍现,猛然抬头望向梁弈,却见他正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
“殿下,若是能够横渡河洛,可算条捷径?”
还没待梁弈答话,已有人出言反对。
“这位兄台未免太过异想天开,河洛湍急宽阔,横渡谈何容易?依末将看,若是山口难以突破,便把这群王八憋死在壳里,缴械投降或弃城逃跑是迟早的事。”
梁弈目光灼灼的看着赵雪桥,心道自己果然没看走眼,赵雪桥是个天生的将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梁弈站直身子,抛砖引玉既已见了成效,从想听的人嘴里得了想听的话,他也不再卖关子,正色说道。
“即日发兵,点步兵三万,骑兵两万,由霍翎领兵走官道直接进军烨赫。”
霍翎受了这听着就像是去送死的令,丧着脸说道:“主帅,末将也没得罪您 。”
梁弈睨了他一眼:“你们只是放给蚩丹瞧的饵,安全的很。”
“另外再调三千水性好的精兵协同千机营,随本帅取道越国边境岭北昭君渡,奇袭烨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