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倔强得宁可自戕,也不肯回越国束身束心。
看她白手起家,从人人皆道以色侍人的越国妖女,变成了慧智兰心,才华横溢,万民爱戴的准皇妃。
看着她与同样闪着光的男人携手并肩,同进同退,看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入前呼后拥的将军夫人,变成了现在即便当街遭遇刺杀,也临危不乱,吩咐众人该行何事的女诸葛。
他崇敬她,仰望她,他原本是为了守护景晟而留下,最后却心甘情愿的为她去挡了刀子。
如果这便是喜欢,那便是吧。
只是他的喜欢或许与月璮不同,他永远不会把这种感情宣泄出口,只要此生能默默守在身侧,看她平安幸福,他就心满意足。
“小人对公主只有恭敬之情,朋友之义,如果往后公主有什么用得上小人的地方,力所能及之事,骆襄定会相帮。”
“唯独公主的情意,骆襄不能回应,请回。”
月璮哭着夺门而出,瑞秧复杂的看了骆襄一眼,吩咐外面候着的小厮把门窗关好,就去追月璮了。
澜澈苑正堂上,众人见月璮红着眼眶回来,喊着要回宫,几人也不好再做逗留。
姜湄送众人上了马车,梁珏的车泊在最后,见前面几人的车驾车轮开始滚动离去,梁珏又转过身看向她。
“姜姑娘,是否对珏有什么误会?”
姜湄抬头,看向他清朗的眉眼,他眼中一片澄澈,儒雅温敦。
“可是今日民女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引得殿下有此疑虑?”
梁珏见姜湄跟他装傻,轻笑了笑。
“说实话,珏与姑娘一见如故,若姑娘缺个聊诗词歌赋的知音,珏很乐意为之。”
“姑娘予过珏清酒一杯,清茶一盏,清歌一曲,珏是个酸腐的文人,虽算不得君子,却始终以君子之姿为榜。”
梁珏双指交叠,抱于胸前,向姜湄浅拘了一礼。
“珏说这些,是怕姑娘寻错了方向,走错了路,反倒叫旁人趁虚而入。若姑娘何时能放下对珏的芥蒂,珏亦愿与姑娘放开胸怀,杯酒言欢。”
说罢梁珏转身登车而去,留下姜湄踌躇的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几辆马车整理着思绪。
送走几人,瑞秧对姜湄说了适才发生在骆襄房中之事,姜湄抿了抿唇角,向着骆襄寝房而去。
见姜湄来了,骆襄想坐起身见礼。“小姐。”
姜湄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在骆襄床前几尺处的圆凳上坐下。
“今日可好些了?药换了吗?”
骆襄是为了姜湄受伤,姜湄每日得空便会来瞧他一遭。
骆襄虚弱的脸上泛起了些红光与笑意:“小姐劳心了,好些了。”
姜湄叹了口气:“月璮的事,我已知晓,你二人相遇之初,我便察觉她对你很是在意,但我并未从中阻拦。”
“原我还有些忧心,若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怕是往后的路不好走。不过你既对她无意,也是好事。”
“如今越国我们已是回不得了,不若你也在梁国成个家,一来可断了月璮的念想,二来,往后你有了妻儿,也就不再孑然一身了,若是再遇到这种事,万不可不顾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