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手,想隔空擦去她脸上的泪,口中还轻声念道。
“湄儿,别哭,不怪你。”
眼皮一点点合上,叶桓重重摔倒在地,眼角一滴浑浊的泪滑落。
这样也好,他累了,在他清楚姜湄与他再无可能的那时,便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人生。
见叶桓倒地,身上再无呼吸起伏,姜湄知道,他死了。
上下牙齿不住的打颤,脑中一片空白,眼泪已经流成了股,顺着下巴尖吧嗒吧嗒的滴落。
木然的转头看向梁弈,一步步朝他走近,在他面前跌跪在地。
她听见自己叫了几声阿弈,可梁弈说的是什么,她却分辨不出。
耳中不停的嗡鸣,仿佛方才演舞时的铜钹在耳畔一声声的敲。
叶桓已死,梁煜被折了两臂在地上惨嚎,场上还在打斗的众人也被梁珏一声高喝制止住了。
梁珏发话时,魏儒还在拼死抵抗,指挥使已死,副使变成了皇城司最大的官,听了大皇子与五皇子齐齐为梁弈作保,也就下了令命众人停了手。
段旻终于得以脱身,指使着鬼卫把那群面具人团团围住,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都会武,但与鬼卫们相比还是逊色了些,不一会便寡不敌众都被制住。
他自己则是急急赶到梁弈身边,询问伤势。
梁弈自己都坐不直身子,还扶着嘴唇发白不停哆嗦的姜湄。
“去叫太医,再着人去府上把胡大夫送进宫来。”
把姜湄先交给了月璮与云襄,梁弈在段旻搀扶之下慢腾腾的挪着步子去了梁帝面前。
乱子平息,三妃与宫人都围在了梁帝身畔,哭天抢地的哀嚎。
“娘娘们欸!陛下便是没事也被你们围得上不来气了!快让让,太医来了。”
孙敬带了名太医先梁弈一步钻进了人群,原是他见了梁帝突然倒地不起,梁煜发难,想着自己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左右先去跑了趟太医院。
众人见梁弈被搀来,自动自觉的让开了路。
“还是孙公公心思缜密。”
孙敬拱了拱手:“奴才就知道殿下定能逢凶化吉,可惜奴才一个阉人,除了请个太医也帮衬不上什么,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梁弈费力的摆了摆手转头问向太医:“可知父皇到底是发了什么病?”
众人面面相觑,陛下他不是中了你袖箭倒的地么?怎么又扯上了病症?
太医不敢挪动龙体,只能就地解开梁帝衣袍查看伤势,却不想解了外袍,里面竟露出一件金灿灿的金丝软甲。
见众人大惊,梁弈才慢悠悠的解释道。
“千机营前些日子奉上了这么件软甲,说是可刀枪不入,本宫觉着用不上,便进献父皇了。这不?他欢喜的很,日日都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