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阳回到家的时候,季平章还没回来,保姆看着他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也都是伤,又心疼又着急,“这是怎么了阳阳,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我不给你拿药箱。”
“不用,他今天也不回来?”季淮阳看了看楼上,看似不在意地问道。话里他是指他爸季平章。
保姆心知他在想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后解释:“你爸爸这也没办法,工作太忙了,但你爸爸是在意的。”
“忙着当他的好市长,还能有什么时间当好爸爸呢。”季淮阳虽然心里有准备,但听到保姆的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
他挥退保姆举着药水想帮他擦伤口的手,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阳阳,你爸爸说叫你晚上去你爷爷家吃年夜。”保姆在他身后喊。
回应她的是季淮阳重重的摔门声,保姆叹息,把药箱放到了餐厅桌子上,又去厨房捣鼓了一阵后脱了围裙,离开了季家。
晚上,别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歇,只要季家没有亮灯。
季淮阳在床上躺了一天,一睁眼天都黑了,房间里漆黑一片,屋里也没有一点声音,内心的孤寂像是随着血液流淌了全身,明明家里有暖气,但还是觉得冷的厉害。
终于,他躺够了,开灯进卫生间里洗了澡换了件衣服下楼。
季平章叫他晚上去爷爷家吃饭,他不想去,因为那边没人欢迎他。
爷爷觉得他整天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是流氓的做派,大姑姑和小叔觉得他从米国回来是和他们争家产的,也不欢迎他。
哼,家产,他才不稀罕。
客厅里的电话一天都没响过,他打算晚上出去游戏厅待一晚上,感觉有些口渴,摸摸水壶没有水,就走向厨房。
一打开厨房的灯,就看见冰箱门上粘着一张纸,是保姆留的:阳阳,起来要是饿了就煮点饺子吃,冰箱里有你爱吃的芹菜牛肉馅饺子。
季淮阳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纸,突然把纸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打开冰箱果然看见有一盘码地整整齐齐的饺子圆滚滚地挨在一起。
他拿出饺子看了一会儿后,连着盘子一起丢进了水池了,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又出门了。
他一点都想过这个春节。
庄家人吃完晚饭后,小辈们对着长辈们挨个磕头拜年,满安拿着厚厚的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
转个身,庄旭明就凑过来小声地说:“妹啊,你还小,红包哥哥替你保管着,等你十八了哥哥就给你。”
满安:“......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脸上写着好骗两个字。”
庄旭朗跟着就在他哥身后照着他屁股狠狠来了一脚,差点踹飞庄旭明。
一家人守着电视看春晚,嗑嗑瓜子,吃点水果唠嗑,一年之中再没有哪天人这么齐整过。
满安抱着电话在一边给傅砚舟打电话,这是他去了沪市后说的,一定要和他拜年。
“新年好,傅砚舟。”
“新年好,小满安。”
“你在干嘛呢?”满安揪着电话线无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