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把你查到的说出来给大伙听听!”房知县看了眼仵作。
“是,大人。”
“姚鼎元死前全身抽搐,恶心呕吐,腹绞痛不止,意识涣散,经检查死者嘴里有呕吐物,有奶白块状物,口内有金属味,消化道肠道出血,肾脏、肝脏等多处器官发生病变,脑部也出现了极大损伤!”
“我在姚鼎元的身体里提取了两种物质,一种是大家常见的东西就是水银,染色的物质,用来染红色的。”
“这个一说大伙都明白,这个水银是禁品!”
先太上皇凤眠帝曾请人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丸,吃过后并没有长生不老反而中毒不治驾鹤西去,后查出来是那药丸里添加了水银,导致中毒。因此,被列为禁品。
大家都纷纷点头,指桑骂槐:“既是禁品,胆敢添加到琉璃盏器皿当中,这些奸商真是无恶不作,为了利益不折手段!”
李夕儿看着大家反应,知道意在骂她,平静如水出言对答:
“因为,他们制作不出来我那琉璃盏中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个水银也叫汞,是一种染料,它可以染上红色,所以,他们添加了这种东西!”
那些人看他胸有成竹低下头立马议论纷纷低语:“原来如此!难不成咱们果真是被假货骗了!”
仵作顾易:“至于还有一种物质,就那个带点清白色的物质,我觉得它也是一种带毒的金属矿物质,来自黑金石的粉末,但是奇怪的是在琉璃盏中并没有提取到。”
李夕儿仍旧淡淡的,“没提取到,这就对了。”
房知县不明所以,“这是何意?”
“大人,仵作说的这个金属矿物质,我它叫铅粉,长时间大量引用它确实会导致人器官衰竭,明显症状就是肝脏痛,腹绞痛,脑损坏等等这些情况。”
“你怎么知道的?”房知县眼睛紧盯着她!
“我们恒璨琉璃在制作这些产品时十分注意这些被添加的物质的功能性,自然是不能让有毒的东西流通到人的手中,这些东西必然会研究,毕竟咱们是给皇宫提供御用器皿的商家,我们如果敢造假,为了利益不顾一切后果添加有毒物质,那岂不是白白砸自己招牌,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这话一说,全场安静!
“房大人,仵作既然在纺织品琉璃盏中没有提取到,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了解他生活习惯的人,大人,可否让我向姚夫人询问几个问题?”
那马丞县一听这话便立马绷不住了,嫩的一头站起来,脑瓜子嗡嗡的:“启禀房知县,这李夕儿怎么能代替您来查……”
这次堂下有人扯着嗓子大大的咳嗽了一声,声音大的仿佛要把肺咳了出来。
原来是谢阿瑾。
惹的马丞县与周围人瞩目,谢阿瑾对周围抱拳客气:“对不住,最近有点风寒感冒!”
只是眼里余光向马丞县射去了一道冰冷的寒剑,有且只有马丞县注意到了。
陈锦辉更甚,对二把手做了砍胳膊剁脚的动作。
马丞县吓得跳了一脚!
“何事?”房大人回头一看是马丞县一惊一乍的,再问:“马丞县,本官问你有何事?”情绪有了点不耐烦……
“这,大、大人,他们……”马丞县吞吞吐吐起来。
“谁?”
“没、没事。”
“没事你便退下!”
“大人,此事我是一定要追究个清楚明白的,您知道的,这关乎皇家御用器皿,我坚决不让坏人逍遥法外!”
“对,这事关乎皇家御用器皿马虎不得,李夕儿,你想问什么本官允许你提问!”房大人脸色变得铁青。
“是,姚夫人,不知,你家夫君平日可有饮酒的习惯?”
“你且毫无保留全部叙述出来”。姚夫人见房大人严厉粉的示意她老实说来,她便道:“启禀大人,确实有,我家老爷每日晚上睡觉之前必要饮酒,这已是许多年的习惯了,从妾身嫁给他之时起就有的。”
“可是大人,这与中毒没有多大关系吧?要中毒他早就中了啊!”
李夕儿轻嘲,“是呀!要是以前那样自然不会中毒,可是如果有人故意在你那酒具上下毒呢?”
“什么?酒具下毒?”姚夫人不敢相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房产?
“不可能啊……”
“刘督位,你速速派人去姚府把那姚鼎元平时饮酒的酒具拿来一检。”
“是。”
“启禀房大人,为了不反复让刘督位跑路,我建议最好将姚鼎元的贴身小厮一道请过来!”
“对,这点是本官考虑的不周,刘督位你照做就是。”房知县一时尴尬起来,这事本来已经定性此案了,是恒璨琉璃做的,谁知道竟然来了一个大反转,现在这么多人在这观看,他竟连这点小事都没查办,疑点重重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事都怪马丞县,主要是他误导他了。
“姚夫人,请问一下,你家老爷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比如结交了什么新朋友之类的,时常结伴把酒言欢、饮酒作乐?”
“大人!”
马丞县再次出声制止道。
“嗯?”
房知县已经对他有些烦躁,看了眼马丞县,怎么又是他出言无状?
他以前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
可此时马丞相惊恐的看到陈锦辉面色狠厉的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啊!不,不,小的没事!”
“马丞县,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在这样影响堂审别怪本官不客气!哼!”
惊堂木一拍!
马丞县一个劲的道抱歉!缩头,“是,是。”
“朋友?”姚夫人暗暗的略做思考李夕儿刚才的话,是有些奇怪的地方。近半月来,老爷时常晚归,喝的醉醺醺的,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上回就带回来那琉璃盏说是来自恒璨琉璃,宝贝似的显摆日日盛汤水吃以显示自己过得高人一等。
她还以为他在外面又有了其他女人,是不是养了外室,所以才美得冒泡,先前,还颇为不放心的对他试探过几回。
这个姚鼎元算是有点暴发户的性质,他家在皇城外面原来有一套房屋,属于中心位置了。
他爹娘去世后他便卖了,在宣武街这边一口气买了一条街,那时的宣武街是一条偏僻的老街,现在由于凤京城经济发展扩展,这里发展的可好了。
这凤京城土地寸土寸金,尤其是最近几年,房屋地皮价格水涨船高,他又卖了这里几套房子,一家子就变得十分阔气。
这下子剩下的房屋,可以靠收租赚钱!
比较爱显摆,烧包!出去就当大老板,十分享受别人对他的巴结奉承。
李夕儿思考到,如果府里的酒具有毒,那么下毒的人是谁?
如果府里那酒具没毒,这个铅除非是时常跟他相处的人给酒具下毒,才有此一问。
“这个,这个好像说是最近交到了几位大老板,要投资什么生意,还说,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从今以后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