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奕鳯真要走,谢云蕴顾不得母亲教导乖顺从夫的理念了,把人拦住。
她比李奕鳯矮一个半头,头上发饰璀璨,在晃动着碰出清脆声响。
少女仰起头,眼露几分怒意,面上却还是尽量温柔:“殿下,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这个不喝也行……”吧还没说完,李奕鳯就见面前少女脸色彻底沉下。
“殿下,合卺酒必须要喝。”谢云蕴一字一句道。
合卺酒不喝等同礼未成,那她成什么了?
若这件事传出去,谢家女的脸还要不要了,那些未婚的妹妹们会被她拖累的。
李奕鳯:“……喝,喝也行。”他也不是非不喝,只是宁乐送来的东西叫他尴尬的脚趾抠地。恨不能立刻插翅膀从这里离开。
李奕鳯觉得空气里仿佛有什么在炙烤着他。
尤其谢云蕴的眼神,最叫他尴尬。
李奕鳯自己乖乖坐下。
谢云蕴跟着坐下,倒了两杯酒。
推了一杯给李奕鳯。
见他一脸懵逼,提醒道:
“殿下,合卺酒要交杯喝。”
“哦哦好。”
李奕鳯端起酒杯,谢云蕴伸手过来,他僵直绷着身体,像个木偶和她喝完了合卺酒。
然后就仿佛屁股下有钉子一样起身,“那,我可以……我今晚睡外间,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事,贵妃也不会知道的。”他实在不能和不喜欢的女子做那些事。
说完,不等谢云蕴反应就飞奔出去。
谢云蕴微微侧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垂眸遮住失落。
她这婚,还真是奇特。
古往今来怕是没有哪位女子在新婚之夜被夫君抛下了吧。
罢了,娘亲说过,世间不如意本就十之八九。
公主也说过,遇到事不能哭哭啼啼,要想办法解决。
她忍住泪,用手背擦了擦,没叫丫鬟进来,而是自己卸了钗环,卸了妆容,一点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事。
现在的情况不比做大皇子侧妃强吗?
——
公主府。
吃完酒回来的李宁乐窝在美人榻里用了一杯水果捞,旁边桃花和春菊边更衣边向她禀告公主府和外头各处庄子铺子的事务。
李宁乐随意的听着,时不时叉一块果子丢进嘴里。
同时在想着谢云蕴他们看到自己送去的礼物会是各种神色。
肯定会感激罢,那可是她成亲前寻来的孤本重刊重印。
绝对独一无二且精美并且……嗯,你们懂得。
这时听见桃花说起给陈嘉雪那边送去添妆时遇到了陈嘉仪身边的丫鬟檀香。
“檀香?她身边的三等丫鬟?”李宁乐眉头一挑。
“公主竟记得她,是她。檀香的弟弟生了大病,她告假回来照顾了,只是瞧着她样子估计弟弟不大好。”
桃花对宁乐竟记得陈嘉仪身边一个最末等丫鬟一事很惊讶。
早先公主和那位陈小姐关系不错时她和檀香偶然打过一次交道,才记得她的。
李宁乐记得檀香还是因为她在书里有过一点戏份。
好像就是她弟弟生病,檀香家没钱给他治病,为了弟弟,檀香爬了男主的床。
结果当然是没成功,男主的床不是什么人都能爬的。他也不是什么人都伺候的,一个小丫鬟,没身份没背景,他自然不会向对别的贵女那般柔和。
被拖出去打死的时候,女主没为檀香说过一句话。
李宁乐摸着下巴,“你去打听下檀香弟弟得了什么病,拿些银子过去。”
桃花虽不懂公主为什么要对陈嘉仪身边的丫鬟那般好,却还是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桃花离开后,李宁乐问春菊:“叫你找的人都找好了吗?”
“回公主,找好了,您要见见吗?”
李宁乐笑起来:“当然要,怎么也是本宫精心准备的贺礼。”
春菊应声。
第二日午间,用完午膳后。
春菊将人带了来,站在院子里头一字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