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踹着粗气，南宫老祖眼底划过恐惧，他竟在南宫婉身上感受到了不弱于凌霜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
南宫老祖不是傻子，他已敏锐觉察到南宫婉并非自我，很可能已被顶级强者夺舍了灵识，一想到流传在东洲腹地的古老诅咒，他不禁汗毛炸立。
南宫婉瞳孔苍白，俏脸上挂着邪魅笑容，看向南宫老祖的目光充斥着揶揄。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知道真相对你很重要吗？”
南宫老祖心思急转，他隐隐约约似曾听过这道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卑鄙的窃贼，既然你不肯明言，那老夫就让你自己站出来。”
五指朝天，南宫老祖披肩长发无风自动，丝丝淡金色法则之力环绕其周身，一片沸腾的云层出现在两人头顶。
远处跟飞蛾斗得热火朝天的韩老魔眼中闪过异色，他原以为南宫婉身上只是有些小秘密，却不曾想将南宫老祖逼到这种程度。
“老贼，朝哪儿看了？”
飞蛾手中长刀散发着冻结灵识的冰冷之意，目光桀骜张狂。
“哼，无知小儿。”
负责照看南华等人的飞霜神情复杂，南宫老祖这拼命的打法不仅震撼了韩老魔，同样也深深触动了她。
看来先前的战斗中南宫老祖并未出全力，否则单靠引动劫云的这一手操作，自己很可能被重创。
同时飞霜也很恼火，此前她从未将南宫婉放在心上，想着待解决掉南宫老祖后可以将其随意镇压，但不曾想自己竟看走眼了，南宫婉的修为超乎想象。
“劫杀三千界。”
南宫老祖厉喝一声，身化劫光劈向弱不禁风的南宫婉，这是自己的最终底牌，无人能够逃生。
望着被劫雷覆盖的南宫婉，四肢不全的南宫宙神情疯狂，“杀，杀，杀，该死的贱人，老子要你死。”
劫雷中的南宫婉周身覆盖着淡绿色光芒，丝毫不受金属性法则之力影响。
“悠悠千载，一朝归来，原想着会遇到些惊艳绝世的后辈，呵呵，看来还是我想当然了！”
只见南宫婉伸出白玉无瑕的双手朝虚空一撕，一柄散发着幽光的血色长剑划破天地屏障出现在手中。
“斩。”
轻轻挥动血色长剑，狂暴劫雷瞬间消散，躲闪不及的南宫老祖直接被斩去了半截身子，哀嚎声响彻天际。
“你...你竟然没死！”
相比身体上受到的疼痛，南宫老祖更加畏惧眼前如神如魔的南宫婉。
“小爬虫，怎么，想起来了！”
南宫婉目光如炬，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压得诸人不敢抬头。
“哈哈哈。”
南宫老祖疯狂大笑，他知道今日在场之人都要死，自己如今孑然一身，下炼狱后有这么多强者陪着也不亏。
“来吧！给老夫一个痛快。”
南宫老祖从未想过自爆，他知晓在身穿翠绿色战甲的女人面前自我了断有多么愚蠢。
南宫婉眼中掠过一缕释然，旋即抬手一剑将南宫老祖连同骂骂咧咧的南宫宙一同抹杀。
“前尘往事，恩怨尽消，一切都结束了。”
……
“前辈，我等无意冒犯您的神威，恳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韩老魔压下心中恐惧，颤巍巍说道。
要是他没猜错，眼前冷傲无双的南宫婉已是武圣境强者，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从其手中逃生。
“韩族？韩云澜还活着吗？”
韩老魔心神巨震，此前通过南宫老祖两人间的对话他已猜到了一些事，但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保守。
“不瞒前辈，老祖身体康泰，平日里经常跟我等后辈讲述一些精彩的前尘往事，让我等收获颇丰，老祖还...”
南宫婉上下打量着侃侃而谈的韩老魔，眼中满是欣赏。
“韩云澜真幸运，竟然有你这般聪慧的后辈。”
“前辈夸奖晚辈愧不敢当。”
韩老魔心中松了口气，不论眼前的南宫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怪物，但起码能够证明跟自家老祖有交情，只要牢牢把控这一点，未必不能平安离开。
飞蛾等人神情严峻，她们不是傻子，已经看清战场局势，如今想要逃生已无可能。
南宫婉莲步轻移，破空来到飞蛾等人身旁。
俯身打量着飞蛾两女额间印记，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爬上南宫婉精致脸颊。
南宫婉玉指轻轻一点，飞蛾顿觉躯体被禁锢，浑身使不出劲来。
抚摸着飞蛾额头寒冰印记，南宫婉眼前隐隐出现了一道风华绝代的倩影。
“唉！你们走吧！”
在场诸人表情错愕，嘴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前辈，绝不能放她们离去，否则定会引来英灵殿强者，到时...”
话音未落，韩老魔口吐鲜血，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卑微如蝼蚁。
“你在教吾行事吗？”
“前辈饶命，晚辈不敢。”
低着头颅，韩老魔心中已将南宫婉诅咒了上白遍，只要给自己时间，他日定要南宫婉付出代价。
“怎么？留下来准备领死吗？”
血色长剑悬浮南宫婉头顶，只要其心神一动，随时可以收割飞蛾一行人的性命。
飞蛾拉了拉飞霜衣袖，示意其不要冲动行事。
“小姑娘，我只你手中还有底牌，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拿出来，在真正武圣境强者眼中那具半吊子干尸起不了任何作用。”
飞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渡劫失败的缥缈峰大长老是自己手中最强底牌，没想到竟被南宫婉一眼就看穿了，换句话说自己等人在南宫婉眼中没有任何秘密。
“前辈，为何愿意放过我等？”
飞霜目光坚定，她需要一个交代，英灵殿同样也需要一个交代。
南宫婉眼眸微眯，仔细打量着神色平淡的飞霜。
“好聪明的小丫头，若非你已传承凌霜的道，吾定要将你收入门下，这个理由够吗？”
南华等人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等人都托了圣灵大人的福气，否则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
离开前飞霜回首深深看了眼南宫婉，似要将这张秀美的容颜深刻心底。
……
“前辈，我等可以离开了吗？”
韩老魔扫了眼灵气充沛的灵液谷，心中略有不甘。
“离开？哈哈哈。”，南宫婉疯狂大笑，“小子，你不会真以为吾跟韩云澜有交情吧！”
此话一出，四周寂静无声，韩老魔几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前辈，您...您不会在开玩笑吧！”
韩老魔不死心，他想再试一次。
“本尊纵横天地无尽岁月，又岂会诓骗你这无知小儿。”
南宫婉嘴角泛起冷笑，此次布下杀局本就是为给南宫世家寻麻烦，一切布局都已完成，她怎么可能放韩老魔等人离开。
韩老魔目露杀意，他出自韩族，从小在阿谀奉承中长大，何曾受过这种侮辱，今日就算拼着魂飞魄散，他也要戏耍自己的南宫婉付出代价。
“杀。”
韩老魔等数位半步武圣境强者一起攻向泰然自若的南宫婉。
事已至此没有任何退路，唯有手中利器才能替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哼，自寻死路。”
南宫婉挥动血色长剑斩向韩老魔等人。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灵液谷中除了绿衣飘飘的南宫婉跟气息萎靡的韩老魔外再无旁人。
“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
韩老魔想要一个答案，不想带着遗憾离世。
“什么人？”，南宫婉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时间过得太久，吾已经忘了，不过今后南宫婉这个名字定会响彻天地。”
“是吗？”，韩老魔目露邪光，“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爆。”
眼见逃生无望，韩老魔直接选择自爆，虽不知半步武圣境强者自爆能否伤到南宫婉，但能给其一个教训也值了。
“蠢货。”，南宫婉直接扔出血色长剑，“你可知南宫老祖为何宁可选择被吾斩杀也不愿自爆，只因他付不起自爆的代价。”
肉眼可见的自爆能量迅速被血色长剑吞噬，环绕其的幽光深邃了几分，韩老魔残存灵识被幽光慢慢抹杀，其哀嚎声能直接吓傻半步武圣境强者。
“一切都结束了。”，南宫婉缓缓走向白玉塔。
蓦然，南宫婉脚步微顿，满眼不可置信，她竟然在白玉塔顶端看到了身着玄色道袍的少年郎。
……
虚无战场中，两道身影浮空而立，周遭万籁俱寂，规则之力起伏跌宕，混乱不堪。
南宫婉手持血色长剑，神情凝重，反观夜羽泰然自若，风轻云淡。
“杀。”
南宫婉身化血龙，眨眼间已来到夜羽身旁。
夜羽眼中银芒闪动，青金凤凰破空而出，跟南宫婉厮杀在一起。
青金凤凰是夜羽参悟完整的冰凰落日曜后结合天之冰焰所创，拥有鬼神莫测的威能。
此刻夜羽非常想知道青金凤凰究竟能否抵抗南宫婉这位来自死寂星域中央地域的奇女子。
一时间整个虚无战场风起云涌，动荡不安。
这是属于顶级强者间的厮杀，注定不会被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