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日有好货吗?”
夜羽抓起桌上烈酒猛灌几口,顿感浑身舒坦。
“脉主,小店庙小,搞不到你要的东西。”
中年汉子扶额苦笑,非常不愿见到厚脸皮的夜羽。
“切,你作为沈从龙的哥哥居然淘不到好货,说出去恐怕没人信吧!”
当夜羽得知中年汉子是第七脉脉主沈从龙的哥哥沈从虎时震惊莫名,他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会舍弃富贵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店。
直到见到沈从虎温柔的妻子时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留在音宗沈从虎夫妇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因弟弟沈从龙的缘故他并不能给予妻子安稳生活,只有远离世俗来到偏僻地方生活夫妻两人才能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
沈从虎是一个为了爱情付出一切的修士,值得夜羽钦佩。
多日相处下来夜羽已同沈从虎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双方在如何照顾家人方面理念大同小异,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题。
嘴上对夜羽嫌弃无比,可手底下却很是勤快,须臾之间沈从虎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野味端上了饭桌,两人就着干涩清酒大快朵颐。
“脉主,这几日没人找你麻烦吧!”
“麻烦?”
夜羽眉头微皱,总感觉沈从虎这家伙不怀好意,对自己太过热情了。
“老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亲自替沈从虎斟了碗酒,夜羽眼珠子乱转。
别看沈从虎夫妇整日待在家中闭门不出,可消息从未断绝过,背靠沈从龙这个大杀神,极少有做不到的事情。
沈从虎满脸黑线,“罢了,你迟早要面对的,现在告诉你也不妨事。”
紧接着便将上清剑宗圣子惊别鹤追求袁不悔的事情全盘托出,听得夜羽热血沸腾。
……
“唉!袁不悔还是太善良了,要是被我碰到惊别鹤这种舔狗,定要让其退层皮。”,夜羽目光莫名。
“舔狗?”,沈从虎表情一滞,随即发出畅快的笑声。
诚如夜羽所言惊别鹤确确实实是只自以为是的舔狗,他根本不懂袁不悔的心思只是一味自我感动罢了。
“兄弟,按理说袁不悔年纪也不小了,她难道没有心仪之人吗?”
沈从虎一言不发,满脸纠结,夜羽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再怎么说袁不悔也是我师姐,难道你还怕我害她不成!”,夜羽佯装发怒。
“夜羽,你误会了,这么跟你说吧!别看袁不悔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在夜羽诱导下沈从虎将袁不悔的身世过往扒拉了个干净,其中细节更是让夜羽感慨万千。
跟袁不悔相处的那段时间夜羽一直认为对方是个十足的吃货,却没料到背后隐藏着如此心酸的过往。
听完沈从虎的介绍,夜羽这才知道袁不悔为何在音宗作威作福无人阻拦,音宗亏欠袁不悔许多,即便其做出任何事也能理解。
沈从虎话音落罢眼眶红红的,他从袁不悔身上再一次看到了父母的影子,他们也是那一战的受害者。
“兄弟,活在当下,切不可因过去陷入魔障无法自拔啊!”
夜羽浑身一震,他知晓沈从虎应该是瞧出了自己的心结才会如此说。
涅盘归来夜羽看似心境无缺,行事豁达,可只有自己知道心中有解不开的结,那个结已经影响到彼岸剑中演化的宇宙。
“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沈从虎摇头苦笑,他相信夜羽是个聪明人,一定可以从魔障中走出来的。
……
原本气氛融洽的对决台此刻阴云密布,音宗众修士面容难看,这几日上清剑宗弟子的行为没有半点友好交流的态势,场场下死手,截止目前已经有很多同门倒地不起。
徐恩曾目光阴沉,可并未多说什么,一切只愿音宗弟子过于单纯,直到现在也没有看清局势。
惊别鹤的做法更是让徐恩曾反感,想到自己也曾撮合过袁不悔接受惊别鹤,他不由感到自己无耻。
“徐脉主,昨晚是没休息好吗?怎么看起来如此疲倦!”
揶揄声回荡耳畔,徐恩曾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旁边不要脸的家伙,可这场交流会是他一手促成的,这枚难以下咽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尝。
“圣子见谅,昨日温脉主找我麻烦以致现在精神有些恍惚。”
“温脉主一向不是脾气很好吗?特别是结婚生子后更是待人友善,徐脉主肯定是在诓我吧!”
“圣子有所不知,这几日疗伤丹药损耗巨大,温脉主没有将我开膛破肚已是留情面了。”
徐恩曾本想给惊别鹤留些颜面,可对方既然如此不识趣,那就怨不得自己了。
惊别鹤心下一紧,他何尝没有听出对方这是在嘲讽上清剑宗,可箭已上弦无法收回了。
“我随身带着疗伤丹药,要是徐脉主需要,别鹤愿意慷慨解囊。”
牙齿咯咯作响,脸色黑如铁锅,徐恩曾这才深刻意识到袁不悔讨厌惊别鹤的原因,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圣子说笑了,音宗虽资源紧张,可疗伤丹药还是有的,音宗传承千年,底蕴深厚。”
惊别鹤冷冷扫了徐恩曾一眼,不过并未发怒,对方嘲讽的的确是事实,上清剑宗确实败落了。
“徐脉主,不知夜羽脉主是否归来?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向其讨教。”
徐恩曾嘴角上扬,“圣子,今早弟子来报夜羽脉主昨晚已经回来了,待会儿交流结束后我便陪你去第三脉坐坐。”
惊别鹤眼眸一亮,神情振奋,“那就多谢徐脉主了,有了你作陪我猜夜羽脉主定会热情迎客的,第三脉水潭中的雪龙鱼味道格外鲜美,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徐恩曾心底冷笑连连,夜羽是什么人他在清楚不过了,惊别鹤这老杂毛定然讨不到便宜。
此前他之所以陪同对方踏足第三脉是怕夜羽刁难惊别鹤,可如今上清剑宗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也没有顾及了,真希望尽快看到夜羽打脸惊别鹤,自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花长老,徐脉主带着惊别鹤前往第三脉了,要不要出手阻拦!”,黑暗中传来平静的声音。
“阻拦?为何要阻拦,祸是夜羽闯的,干音宗何事?你去温脉主那里拿点丹药,免得惊别鹤死在音宗影响气运。”
花非花嗅着茶香,精致的脸颊上满是陶醉,看来还得从夜羽那里弄点茶饼,这方茶叶完全不够啊!
……
凝视着永夜大陆与图慕容云海眉头紧锁,联合各大势力驱逐光明圣女沐天娇的确存了小心思,可更大的原因确实是为大陆安危着想,却怎么也没料到局势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鲜血染红了云溪荒野,南洲战力十不存一,即便眼下清风山脉跟混乱之城达成了和解,可要想恢复元气没有百年光阴是做不到的。
水族撤离海城后北洲大地狼烟四起,各种叛乱势力层出不穷,即便光明神殿已派长老院祭司支援,可依旧无法改变光明军团颓势,如今已有大片领土沦陷了。
中洲之地原本还算安稳,可在天外势力强势支持下野心家已将战火种子撒遍各大都城,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光明帝国的手虽伸不到东西二洲,但据传来的情报分析两地也不平静,西方道场更是怀着将佛门理念传遍大陆各地的邪恶心思,一切都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换做你该怎么做?”,慕容云海脑海中闪过一道风华绝代的倩影。
沐天娇消失在混乱秘境已经三年多了,起初慕容云海很振奋,可随着永夜大陆风起云涌,各种矛盾凸显,他有些想念那段在沐天娇手下做事的时光。
孙女慕容飞花接掌光明神殿后并未将其带上新的高度,反而因得位不正导致神殿内部离心离德,各大光明军团人心涣散,隐隐有被中洲神殿压制的趋势,要知道沐天娇统治时期可并未发生过这种事。
更让慕容云海无法接受的是本家以大秦皇朝动荡为由抽走了大批战力,致使自己手中的力量严重缩水,已经无法控制望都局势了。
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何事?”,慕容云海眼神阴冷。
“左王,那些人又闹起来了!”,侍女俏脸含煞,从始至终不敢抬头。
“下去吧!我知道了。”
待大门关闭,慕容云海发疯般的打砸房间内的珍贵物品,足足发泄半个时辰后瘫软在地,神情狼狈。
中洲李家眼见慕容世家战力锐减,联合一些势力逼迫慕容云海退位,如今阴谋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想起过去跟李文称兄道弟的场景,慕容云海恨不得给自己狂甩几个大嘴巴,没有什么是比兄弟背后插刀更让人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