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意境甚美,时节又佳。”
“举头望明月,万般感怀皆在其中。此情此景,犹如天星照我,愿逐月华。感故人之恩,承旧友之情,追千古之意,环千秋之城。以上种种,谓之逐月。”
萍姥姥摇摇头,帝君啊,总是如此文绉绉的,看把人几个小年轻难解的:“老啦,看见什么都觉得唏嘘。看见孩子们,却觉得非常的美。茂盛的生命力,想从大地之底奔涌而出...分明是存在了千万年的古老土地,仍是如此耀眼夺目。”
梧桐抬头看看逐渐显出云后的圆月,揪着衣摆旁垂下的带子:“或许,这就是璃月吧。”
该说不愧是一家人,什么样的大人,什么样的小孩儿,果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
钟离回想起先前他在归离原察觉异动,前去见的那位看似矛盾十足的先生。对方历经年岁的冲刷,不卑不亢,但又麻木淡薄。有商人的精明,却也有山峦的木讷。
可既然是亲人,就总归是该见一面的。
“说起来,梧桐。群山中的江河,是奔涌不息的,还是风平浪静的。”
“...什么?”
好似听到隐于市潮的暗叹,听到蝴蝶扑朔振翅的声音。有人在人海中,无缘无故轻唤她,有人在人海中,无声无息注视她。
是谁?
梧桐心脏急促的跳了两声,猛地转身。
可命运或许就是如此戏剧,那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灼人不可忽视,却在她转身时,又迅速消失不见。让她以为那只是错觉。
“阿俞?”空下意识抬手抓住了什么也不说就要转身离去的人,迷茫的唤了一声。
被拽住猛地身体一顿,梧桐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快要隐入人海,消失不见。心下开始着急,无论是不是真的,无论是不是痴心妄想,她都要去好好确认一下:“抱歉,空。”
五根手指被一一掰开的感觉算不上好,虽然他本身并没有多抗拒对方着急忙慌的离开,也没有那种需要对方二十四小时不离身陪伴的强制欲望。但此刻,空莫名觉得有一种被狠狠甩开的既视感,不甚舒服。
其实,你可以等我自己放开的。
温热的手腕不需多时便脱离而去,空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对方从最开始的显眼,变得看不清,到最后消失。
不要像把我的所有挽留都抛弃掉那般,掰开我的手呀。阿俞。
......
拨开人群,梧桐一边同旁人不停道着:抱歉,借过...一边奋力追赶。
拜托了,只要转过身来,只要让她认认那张脸,只要让她看一眼。
“请,请等一下!您好?请等一下!啊,非常抱歉...”梧桐真的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她那个死别扭的晋爹。
对方最擅长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然后天天和家里孩子们玩儿捉迷藏吗。
跑,跑吧就,一跑一个不吱声。
反正我也习武了,看咋俩谁跑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