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早就买好的新睡衣。打电话让我带上,还有各种...算了你一会儿出去自己看吧。有点多。”
“荧打电话给你了?”
“不止她,派蒙和空也打了。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群消息也不回,真服了你这种人。那两个家伙说处理好公司的事就马上买票回来,没办法,公司恶心人,非要他俩把项目走完。”
是的,公司。
喜欢看银行账户里数字不断往上涨的双子,这些年在大大小小的公司里从底层开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干到头后就辞职抹去自身痕迹另寻下家。可以说很像在别样旅行,体验生活。
而和俞青梧同样。长生种若要融入社会,职业选择便不会长久单一。
除了公司职员外,空和荧还发展了些别的行业与爱好。而其中最重要的,当属是和清秋合创了家工作室。这个工作室什么都沾点儿,摄影合集,全能外包,科技研发...
赚钱是爱好,拍摄也一样。荧喜爱拍摄。她甚至去当过战地记者,也出过好几本摄影杂志。赚了不少钱,用的是工作室的名字。空不一样,不过就像荧喜欢去冒险,去刺激的地点拍常人所不曾见到的景象。空的冒险精神体现在了投资上。
两人甚至还当过几回热心市民。比如举报诈骗公司,解决黑手党纷争,街头火拼赌场做客。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回住所的路上一个转角进去藏着些什么人。何况双子二人长得不差,单上来骚扰欲实施拐卖的,记个名单都够从年初唱到年末。
大洋彼岸。
“好烦。要不现在辞职算了。反正家里也不差这几块钱。公司里这些人脖子上的玩意只是拿来增高的吗?”端起桌上的瓷杯,空结束了一通商业电话。对面篇幅冗长废话连篇,表示很理解一位预备父亲的激动心情,但在项目彻底结束前,不能走。
荧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不否认哥哥你的后半句话,但最好不要。你美美辞职了回去看阿俞,剩下的活儿全我干,想得怪好。”
他哪里是想的怪好,他甚至就想这么做。
“...嗯?这是什么...公司宣传...”大致扫了眼内容关键词,点开邮箱里发来的视频。里面赫然是他在某个总结会上做总结时的片段,被掐头去尾剪成公司宣传片了。
激奋人心的背景音乐,几乎快要怼脸的放大镜头,还有再多剪一秒就要露馅的发言词。只要脑子能正常思考就能看出公司是想要个什么效果。
空扯了下嘴角嗤笑一声,手指搭在键盘上,几秒结束回复。
审批意见:不通过。
神经。
相信公司会理解他这位预备父亲的。
将眼镜摘下捏捏鼻根,荧拿起旁边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哒哒作响:“喔!我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嘛。当初阿俞还说不适合...不过等显怀了以后这件是不是就有点小了...?”
提瓦特家族群里,清秋发来了一张照片。
棕色的大毯子半裹在身上,毯子内里是白色的珊瑚绒。刚吹干的头发蓬松且带着细微凌乱翘在脸旁边,束口的袖子有些长盖住了半个手掌。而照片里的人,右手捧着手机,指尖和鼻尖都透着粉的,左手比耶,无名指上的戒指中央闪着光,对着镜头笑得很是开心。
因为两人的惯用手是右手,为避免日常生活中的磨损,也为了不影响使用右手进行日常活动。所以空和俞青梧都选择了将戒指戴在左手。况且当时结婚时,世人常相信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通往心脏的“爱情之脉”,它象征着爱情的永恒与承诺。
空默默长摁屏幕将照片保存,心里再次骂了一遍公司。
不过恶心归恶心。公司的良心没彻底喂狗,答应了到时候项目结束不仅会给空批长假,也会给荧居家办公的特权。
但这也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另一边。
俞青梧说是洗澡,但就只简简单单冲一下,用热水将头上的雨和身上的寒气冲掉,简单打了个沐浴露就裹得严严实实出来了。
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一整个似重返幼年期。用耀的话来说,窝在那儿跟个小蛋糕似的。
出来后俞青梧开始陆陆续续回消息,接电话。大多数是视频。聊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有问孩子月份多大了的,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心情怎么样?还有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水果也行干货也行,鲜的腌的,甜的辣的。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别紧张别害怕...
当然问的最多的还是:这段日子过去后要不要来她(他)这里住?
俞青梧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她晋爹。
晋考虑了很久,才没把微信卸载掉。
其实,不止是俞青梧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家里的所有人也都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事。每个人都在宽慰俞青梧放轻松,没事的,一切有他们在。但是从问候的频率来看,大家都是一样的紧张。
妊娠期早期,大约有半数的妈妈会出现畏寒,头晕,乏力,嗜睡,食欲不振甚至恶心呕吐现象。但幸运的是,俞青梧没觉过恶心,她更多觉着饿。
但是再怎么补营养,也绝不可能让自家孩子发展成暴饮暴食。
耀有工作,晋也有,清秋同样。可就算工作再怎么扰人心情,耀也是拉表自制了一本食谱,清秋会每天对着上面的食材去采购新鲜的回来,晋则雷打不动的在早餐午餐晚餐时间准时进入厨房。
在这方面上,俞青梧遭到了严格的管控。
据耀所解释——现在感觉到的“饿”其实不是“母亲”自身身体发出的信号,而是“孩子”出于本能,在内部疯狂吸收营养与力量所传达出来的。这种情况必须控制,不能放任其肆意发展,否则就会出现“母亲”无法压制“孩子”最后惨被反噬的结局。
我真的已经做好了拥有这个孩子的准备吗?
俞青梧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抚着还未发生变化的小腹。无数次自言道。
或许是担忧过多,腹中的孩子觉察到了什么。持续了五天的异常饥饿状态,第六天,犹如阳光照过清雾,整个世界逐渐明晰,俞青梧身上的这种不适感彻底消失了。
“看来你的孩子真的很喜欢你。”被耀早早请过来的鹿蜀坐在床边,为对方检查完身体后,偏头笑着说道。
“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