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过后,皇后跟皇帝禀报华妃的恶行,华妃惩罚夏常在掌嘴一百!
“罚得这么重,又是为的什么呢?”
“夏常在先动手打人,被华妃撞见,这才被掌嘴一百,如今整张脸都被打烂了,听太医说,想要好起来,恐怕也要不短的时间呢。”
皇帝想起御花园的臭味事件,便看向皇后:“既然是夏常在先动手,那便不管她了。福子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安抚妥当了,皇上...”
“朕心里有数。后宫难免争风吃醋,华妃...你多担待。”
“是。”
一番寒暄过后,皇后吃下了皇帝喂过来的冰糖炖燕窝,心里甜蜜蜜地,也顾不上给华妃上眼药了,她甜蜜一番过后,拿起桌面上的折子递给皇帝。
该要到新人侍寝的时候了...
“皇上,今日新进宫嫔可以侍寝了,皇上是让荣嫔侍寝,还是... ”
皇帝坐在暖炕上,手上的佛珠转个不停,心里想着雪晴这个让他心醉的女人,又觉得他堂堂一个帝王,如何要看一个小女子脸色行事?
让别的女子侍寝,便侍寝了,又如何!
他强行压下心底那些烦躁,佛珠转得越发快了,终于他下定决心,该到了冷一冷她的时候了。
“你这是在揣测朕的心意吗?”
“臣妾不敢,还请皇上翻牌子吧。”
皇后招招手,敬事房的太监便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指名道姓点了莞常在第一个侍寝。
此时的甄嬛虽然被华妃的雷霆手段震慑,但是毕竟夏冬春有错在先,动手在先,又并未见到井里的福子,心里虽想要避开华妃锋芒,
但是想了很久,终究舍不得被皇帝宠幸,博得头筹一举封嫔封妃的机会,再一个就是,没有强烈的刺激,她即便要装病,也很难不被人看出来,
那便暂时不装了!
雪晴吃过晚饭以后,搭着翠儿的手在钟粹宫的院子里散散步,静静地听着远处若隐若显的凤鸾春恩车丁零当啷的清脆声音,皇上召幸嫔妃了。
“姑姑,可打听到,究竟这头一份的恩宠,落在谁的头上了?”
雪晴绝美的脸上显现出一抹脆弱,仿佛不能接受皇上这么快就有新人一般,又好像强迫自个儿去接受这个事实,一张小脸上也难得展颜一笑。
今儿晚膳之前,皇上命人把她的衣裳、首饰等送来了钟粹宫,这是在告诉她,以后钟粹宫便是打发她的地儿了吗?
她才不允许这样!
是他亲手开启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决定是否要结束。
想到这儿,雪晴掏出帕子默默垂泪,旁边的芳菲见此,心里也不好受,雪晴好歹是她看顾了好几年的。
“主儿,别哭了,这后宫的女子如花园里的花儿,太多太多,如今新主儿才侍寝头一回,您就如此难过,以后还有得熬呢。”
“可是,姑姑...雪儿难受!明明,雪儿告诉自己,不能让皇上左右为难的,可是...听着这凤鸾春恩车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难受~”
“以后会习惯的!”
“不会的,姑姑,不会习惯的!雪儿听着这声音,便会伤心难过,恨不得...听不到,看不着,不去想念,不去想... ”
说着,雪晴无助地泣不成声 ,无力地被芳菲扶着走进正殿之中。
此时,甄嬛被厚厚的棉被包裹着,光着脚抬进养心殿中,她想起了教习姑姑芳若的话,不需要紧张,更不需要害怕,只把皇上当成自家夫君便好!
她心里是窃喜的,这头一份的恩宠,连家世比她还要好的眉姐姐都没有,而她轻而易举地就让皇上记着,并且召幸了。
这就很能说明她在殿选那日充分展示的才华让皇上印象深刻,看吧,能靠才华,为什么非要以色侍人呢?
此时,皇帝听着粘杆处的人回禀芳若对莞常在说的话,教育莞常在如何把他当成夫君,正常夫妻那般相处,他这心里越发不得劲,终于他手上转动的佛珠一停,下定了决心。
其实,从前芳若针对雪儿,以至于华妃要对雪儿下死手这事儿,就是芳若透露出去的,只不过他念在芳若是纯元的奶娘,这才忍耐一二,
怎知这芳若一而再再而三地伸手,如此挑衅于他,当真可恶!
过了一会儿,皇帝走进内室,看到床上鼓起来的被卷,他掀开一角,便见到了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纯元的脸!
纯元于他是不同的,那时他第一次内心强烈地想要一个人,想要...
就是想要得到!
为此,他不是看不到纯元的算计,不是不清楚纯元的目的并非是他,而是别的男人,一件妃位服饰,想要忽略是何其困难,都是遵守规矩的人,在偌大后宫,没有相对应的身份,想要穿四妃之一的衣裳,若非被授意,
他相信,给纯元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她给与他无与伦比的温暖,给与他想要的虚妄,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境困住了他,那些时候,他曾经想过要把一切拱手相让给老八,给十四,
可是江山太重,这些人自私自利,结党营私,让老百姓叫苦连天,他们一个个都担不起这重任!
后来,纯元死在了他们最相爱的时候 ,从那时起,他开始怀念起纯元,想像她的美好,明明她并不完美,可脑海里的她越发地完美无瑕 ,同时他又很遗憾,她竟然坦然地面对死亡,徒留他一个人在那个破碎的美梦中沉沦。
从迫切地想要得到她,到后来眼睁睁看着她凋零,他很难过,想要抓的抓不住,想要留的人留不住,
一生遗憾,不过于此!
后来...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眼神柔和下来,他用佛珠挠了莞常在的小脸,怀念好啊!
那便怀念吧。
甄嬛娇羞地看向皇帝:“皇上...”
皇帝脸色淡淡:“就寝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