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的忌日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在做什么呢?她说要去拿遗忘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虽然亡灵们的宴会没什么意思,但我不认为尤里会放弃约定。
“我去看看情况。”
我跟哈利他们说了句,就在回宿舍的路上,楼上传来了轻微的惨叫声,我全身像被泼了冷水一样颤抖。我马上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我推开那些擦肩而过的家伙,朝发出惨叫的地方走去,看见有人倒在那里。
一开始以为只是摔倒了。
刚走了一步,我就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呛人的血腥味冲进鼻腔,眼前一片空白。
野兽的嚎叫般的声音轰然响起。当我跪在浑身是血、呼吸和心脏都停止的尤里尸体旁时,才意识到那是我的声音。我不顾喉咙溃烂地吼道。无法控制感情。愤怒、悲伤、绝望、寂寞。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感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只是大叫。继续叫着。
有人听到我的声音,过来尖叫。惨叫声不断,我和尤里瞬间被众多学生和老师团团围住。
有人试图触碰尤里。我的情绪收敛在愤怒上,举起了拳头。
“不要碰尤里! !”
我不理会呼喊声,紧紧抱住了尤里的尸体。我用尽全力打了他,手的主人却不吸取教训,又要从我手里夺走尤里。
哪怕碰一根手指头也好。我要在那一瞬间杀了你。我以那样的气势再次举起拳头。但是,这次被别人阻止了。
“停不下来! !你知道我的拳头对着谁吗? !”
我忘了那是谁的声音。但是,如果要捣乱,就把这家伙也杀了。我要杀了从我手里夺走尤里的人。就算你跑了,我也要追上去杀了你。我要尽我所能折磨你,然后把你活活折磨死。
“阻止他的是主人,是塞布鲁斯。现在,这孩子看起来都是敌人,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打他能让他冷静下来的话,我愿意挨打。”
不知是谁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这时我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邓布利多。
我忘记了挥拳的事,头贴在地面上。
“救救我……老师。救救尤里,老师。”
“啊,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救你的。”
是的,邓布利多回答得很干脆。
“什么?”
我抬起头,发出愚蠢的声音,邓布利多温柔地抱住我。那种温暖让我渐渐恢复了冷静。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必须把清水送到医务室,你愿意跟我一起来吗?”
“得救了吗? !尤里得救了吗? !”
我揪住邓布利多问道。背后有人发出了静止的声音,但邓布利多并没有说我,而是压低了声音,用力地点了点头。
“清水并没有死,只是处于假死状态,有治愈的方法。”
“真的……”
“我的话不值得相信吗?”
我用力摇了摇头。邓布利多会帮忙的。我相信。不……拜托了。
“求求你……救救尤里。”
我低下头,邓布利多深深地点了点头。
“我发誓!”
尤里的身体是史纳皮送来的。平时总是让人讨厌的老师,为了不伤到尤里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搬运。在去保健室的路上,虽然被骂了一顿,但还是从右往左走了。
尤里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右臂快断了,左手手指奇怪地弯曲了一半以上。身上有无数烧伤、冻伤和伤口,发生了什么很清楚。
到了保健室,庞弗莱一看到尤里的病情,立刻露出可怕的表情。仔细一看,连麦康娜和史纳皮都因为憎恶而皱起了眉头。
“对这样的孩子严刑拷打……”
庞弗里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师,救救我吧。这样的伤,老师不会帮我治好的吧? !”
听了我的话,庞弗莱闭上了眼睛,试图平息愤怒。
“嗯,当然。一点伤口都不会留下!嗯,伤口可以治愈,但是,心灵却无法治愈! !”
庞弗里的怒吼声让我哑口无言。
麦康娜和史纳皮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十二岁的! !对这么弱小的孩子! !严刑拷打! !心里肯定受了伤! !”
庞弗雷气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拐杖从里屋搬来各种药品。
“快,请出去! !必须马上开始治疗! !”
我不想离开尤里哪怕一秒钟,但邓布利多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情愿地走到走廊上。
“密涅瓦,现在马上去那条走廊调查。塞布鲁斯,你去问史鲍特医生曼多莱克的生长状况。”
两位老师点点头,同时跑了出去。留在后面的我抬头看着邓布利多。这时他才注意到,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露出了严峻的表情。
“就像庞弗里夫人说的那样。”
邓布利多说。
“她也无法治愈心灵上的伤痛。如果治愈了,除了爱情和友情之外别无他法。只要收获了曼多莱克,清水就会醒过来吧。那之后就是主人他们的工作了。明白了吗?”
“……是的。”
我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微微一笑。
“首先,治好他是庞弗里夫人的工作,今天你最好也回宿舍去。”
“……我要留在这里。”
“不知道治疗要花多长时间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待在你身边……”
“……那我就不阻止你了。我允许你深夜外出。千万不要把身体搞坏了。”
“……是的。还有……”
“什么?”
“刚才我打你了……那个,对不起。”
我低下头,邓布利多温柔地笑了笑。
“这是为朋友着想的拳头。主人有资格挥动,我也有义务接受。身为校长,却允许校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师。”
“好了,我得先给你们的父母寄一封猫头鹰信。”
说着,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