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张华问：“前两天，净华寺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梁兴扬装傻。

张华说道：“我车上没装什么东西，就是闲聊。这是他们龙城的事，跟咱们海州没关系，今天我是来感谢救命恩人的，不是来盘问你的。”

“镇妖司，现在对净华寺什么看法？”梁兴扬问。

张华笑了。

梁兴扬没回答，却也回答了。

显然，梁兴扬已经默认是他做的这件事。

“我目前接触的情况来看，还在追捕格方和尚，并且发现了凶煞法宝幻煞烫金钵。应该是格方和尚所遗留，法宝被龙城刘副司长带回去了。镇妖司派了数十人，日夜念诵度人经，目前净华寺的怨气，已经被化解的七七八八。”

张华给出了解释。

顺便还说了一句：“已经查出来，净华寺之前跟龙城郊外的云影寺有所关联。智林便是曾经云影寺的和尚，估计是被格方和尚蛊惑，才去建立了净华寺。只是没想到，手段这么酷烈。”

梁兴扬疑问道：“都疯了。丧失了基本的人性与道德。他们良心就不会痛吗？”

张华反问：“你觉得修士还算是人吗？”

梁兴扬被张华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张华也没等他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超强的反应能力，超长的寿命，远超常人的手段，还能是人吗？”

梁兴扬却反驳道：“我觉得算。”

张华看他一眼，等待他的解释。

“人是一个族群概念，与外在形象无关。修炼只是强大身为人的本质，或者说强化人的能力，唤来风雨雷电，也只是一种外在形式。人的本质是不变的。若在内心不认可自己是人，那就不是人。人需要道德约束，也需要秩序约束。我想，这也是你们镇妖司，全都是修士，却还在维护安稳的原因，不是吗？”

梁兴扬给出了自己的短暂思考。

张华笑道：“你真挺适合进镇妖司的，与我们司理念太相似了。我们追捕邪修，就是因为他们很多人已经不再认可自己是人。你踩死一群蚂蚁，会良心痛吗？杀牛吃肉，会觉得不忍心吗？这就是认识的不同，超凡的能力，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想法。也有了更多可能，做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情来。还好修炼门槛不低，不然这个世界，对普通人来说，会相当不友好。”

“即使没有修炼，对普通人来说，世界也不会友好的。”梁兴扬说道。

张华没接他这个话。

两人很快来到火锅店。

梁兴扬没跟张华客气，进了包间后，就开始按照自己的喜好点吃的。

“这么多，你能吃完？”

张华听着他点的，相当无语。

“怎么？工资不够付账的？我来，反正我赚钱还是蛮快的。”梁兴扬说道。

“那倒不至于。你赚钱快，现在你还用的梁美丽的身份，能拿到钱？”张华问。

梁兴扬道：“差不多，梁美丽的卡在我手上，但基本没用。得给她父母送去。”

张华道：“不错不错，我越发觉得，你肯定不是个邪修了。”

“那可未必。你说的那个格方和尚，是不是一个邪修，很厉害吗？”

梁兴扬想了解一下格方和尚的实力。

张华面色严肃道：“非常厉害，主要是难缠。”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