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的倦鸟在猎魔人的视线中越飞越远,而火光与群星也都在照耀着她落下的羽毛,那是一份还给猎魔人的白纸,也是送给自己的礼物。
当猎魔人接过自己的文字时,从浴桶中醒过来的他有些茫然地望向了窗外的黎明,此刻正如纸上的文字所说,他从不用窗帘来遮挡窗外的一切,所以他这种人的世界总是格外地刺眼。
“我听说你杀人了。”,在确认猎魔人已经醒来之后,出差到此的克里夫兰带着面包片和维吉玛冠军啤酒来到了他的身边,身上仍旧是当初的那副铁甲,只是胸口凹陷的马蹄印已经被敲平,同时布革部分又多了一些乌黑的深色,“还是一个和你长相一样的人。”
虽然早已知晓对方的身份,但猎魔人还是对这个家伙毫不严谨的态度感到深深无奈,可就算是不无奈,此刻的他也不想再次熟悉刚刚的梦境,“那两个小家伙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小姑娘睡得有些勉强,倒是你的蠢狼一直赖在人家怀里,没心没肺的样子看上去乐呵呵挺开心的。”,
“你是在说我吗?”
“你是没心没肺吗?什么样子的人、有什么样子的心、去行什么样子的事,这一点我的眼睛还没有瞎。”,说罢,独饮啤酒的克里夫兰装作晃晃悠悠地询问,“那个可爱的小姐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人啊?”
“如果你真的没事干的话,可以去帮我在街道上多撕下来几张通缉令吗?!”,在与之前的书记官用上次任务的委托金完成了和解之后,猎魔人总觉得杀死搅局的混蛋和动手的混蛋并没有让他得到报仇的感觉,反而是在迷茫的漩涡中越陷越深了,“也顺便制止一下那些仍旧期待着我这颗人头的笨蛋们。”
“我知道你现在有点空虚,但往好的方面去想,你总归属于大仇得报的那批人。”
然后呢?我还应该高兴不成,早知道会做这样的梦,还不如一直被那片不曾看到星空给笼罩到底呢!想可以这样想,但猎魔人紧握着来自希露菲的通缉令和自己送给她的文字,所以,他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一直答非所问也不影响你偷吃我的面包是吧!”
“你这不是从我衣服里扒拉出来的钱吗!”
“我靠,为了帮你,我昨晚上又没吃饭。”
“你这个又字用的就很好,这说明和我没有一点儿的关系。”,说着,起身的猎魔人裹上了浴袍,然后向着窗外的方向收拢起了微微湿水的金发,同时一个魔术戏法变走了手中的纸张和面包,“实话说吧!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为什么要来找我?”
“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了?”,眼见空气中的气氛开始缓和,克里夫兰再接再厉,“相信我,我来找你的目的绝对会吓死你的!”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错过就……错过吧。”,可能是觉得此刻的空气不应该放松,所以望向自己皮甲的猎魔人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平静,上一个给他清洗装备的人现在确实已经不在了,也真的只是一个夜晚的功夫……“她本来说好今天会回去的,可明天真的变成了明天。”
“呃……至于我来找你的原因则是新上任的那个男爵愿意出一大笔钱雇佣我和一个猎魔人去杀掉之前的那只大狮鹫。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更合适,然后我就来到了诺维格瑞。并看到了那份和你有关的通缉令,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在和我玩游戏呢。所以我就跟着那些行动的士兵,指望着他们能给我带个路,但谁知道,上面那个家伙居然真没有牙痕。再然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遇到了满身烧焦还染着鲜血的你,也杀了一个又一个士兵。或许对他们来说,我和你本来也不算什么好人……”
当克里夫兰滔滔不绝地挥舞着自己的面包时,猎魔人突然意识到这个家伙甚至都不舍得给他自己多加上一点的培根。可还不待白更陷入感动,猎魔人又一次回忆起了自己口袋中的那些硬币,那些硬币好像是希露菲最后一把给他的东西,“我的账单上好像又多了一个家伙,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鬼啊?”,面对猎魔人的审视,偷偷收藏了一些纪念币的克里夫兰有些心虚地端起了维吉玛冠军,“对了,你新带回来的小妮子长得挺漂亮的啊!那出水洗净的酒红色头发就像夜光杯一样映照着难得的葡萄美酒呢!话说,年轻人要懂得克制方能长久啊!”
“告诉你一个事实,眼镜两侧的色差是相对而言的。”,对于这位好色的老东西,猎魔人头也不回地提起了地上脏兮兮的装备和衣服,“你是怎么样怀疑我的,我就是怎么样看你的。”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那某些人怀着什么样的想法去给小姑娘搓澡还帮别人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