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枪手？”

只有在其他人离开，独独剩下枪法不输于自己的乔南晚时，苍鹰才能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无奈笑笑，语气中满是低落，“在七小队，谁都可以是神枪手，但我不是。”

乔南晚抬头，直直地看向苍鹰的双眼。

那双永远如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睛，现在却蒙上了一层质疑的雾纱。

乔南晚走到苍鹰面前，直接伸手握住了苍鹰那双和狙击枪配合得紧密无间的双手。

阵阵暖意从她手中传递到苍鹰手上，她才开口：“你为什么不是？你在来七小队之前，射击就非常棒，来七小队之后，也并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

“可大家都在进步，除了我……朱雀队长能精准地把子弹射进山上的旗杆的顶端，我练习了一个月，依然还是会偏到旗杆顶端偏下的位置。”

乔南晚和苍鹰每天几乎都在一起训练，自然知道她说的情况。

苍鹰之前每次没有完成自己设立的目标，也不会表现出一点失落，反而会扬起笑容告诉他们下次会更好。她以为苍鹰是真的不在意每次的失败，但实际上……她很在意，甚至因此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以苍鹰的射击水平，已经可以算是站在顶端了，但是当看不到前进的空间，她还是会焦虑、会自我怀疑。

乔南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夸苍鹰很棒，也改变不了她对自己的高要求。告诉苍鹰再坚持坚持，一定会突破自己的上限，对现在的苍鹰来说也无济于事。

乔南晚垂眸，在脑海中思考该怎么让苍鹰再次恢复成那个自信的神枪手，忽然，她抬起头，拉着苍鹰的手就往一旁走。

“跟我去一个地方。”

苍鹰不知道乔南晚想要干什么，疑惑开口：“阎王，去哪儿？”

乔南晚没有回话，只是拉着苍鹰继续走。

苍鹰看到乔南晚认真的神色，也明白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也不再挣扎了，乖乖跟在乔南晚的身后。

只是，越走，周围的景色就越眼熟。

等走到了目的地，乔南晚才松开手，一脸认真地看向身旁的苍鹰：“还记得这里吗？”

苍鹰点点头，“当然——死人山，我们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顺利通过了特殊部队的选拔，然后又一步一步走进了七小队。”

“是的，这里是我们初相识的地方，也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地方。嘉仪，我们说了很多遍要不忘初心……你还记得你在这里用那把实际上并不是很好用的狙击枪淘汰了多少选手吗？”

乔南晚头一次没有喊苍鹰的代号，而是喊了她的名字，就像当初，某天，她们在山上相遇，互相告知了姓名，亲手为自己挑选了一个值得交付性命的战友。

苍鹰垂眸，语气不自觉带着点遗憾，“记得，八个。”

乔南晚却根本不给对方悲怀伤秋的机会，抓住时机继续道：“是的，八个！你只是用那把枪就淘汰了八个，很多时候都是一枪致命，根本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

乔南晚说完，又伸手拉住了苍鹰的手，转头离开了这座熟悉的死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