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特简单,就像顾谨铭摇身一变,成了电材厂保卫科科长一样,江渡则是摇身一变成了今年新下乡的知青。
“正好”跟谢卫红到了一个大队。
谢卫红当时进入到他们的视线后,他们就留意了起来,在谢卫红即将被遣返时,引导谢卫红去找了黄四平。
是黄四平给谢卫红安排的地方。
江渡也就顺理成章地跟了过去,为了从谢卫红身上找到线索,江渡故意跟谢卫红接近。
“组织真没让我出卖色相,同批的知青,不分男女,我都有照顾。”虽然档案给他写了个二十岁,可到底不止。
江渡看这些新知青,就跟看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
干农活苦,尤其是城里这些没干过什么活的知青,家务活跟农活比起来,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江渡体力好,前期帮他们分担了不少。
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撸起袖子埋头干了几天活,就有人对他青睐有加,这其中就有谢卫红,也有大队会计的女儿。
那个被推进河的女知青最无辜,她跟江渡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
和谢卫红又懒又馋,想方设法逃避劳动不一样,女知青是真的体质太差,江渡经常会帮对方一把。
就因为他这一顺手,谢卫红就跟大队会计的女儿结成同盟。
两人又蠢又坏,开始是各种在江渡面前找存在感,发现惹人生厌后,消停了一阵子。
但也就一阵子,没多久两人先后在江渡下工的路上落水。
可惜,大队会计的女儿落水那次,水才到人腰部,江渡还没下水,人就自己先站稳了。
那一刻两人正好对视着,再想装不会水,就有些迟了。
至于谢卫红,不知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江渡运气好,谢卫红掉在大队一口深塘里,这塘里死过不少人。
谢卫红也是真的不会水,为了逼真一点,她下水的时候猛蹬了池边一下,离岸有些距离。
也是赶巧,江渡刚从自留地回来。
一般去自留地也就两件事,除草和浇粪。
那天正好刚浇完粪,江渡一手提着灰桶,一手扛着粪瓢,走在回知青点的田埂上。
听到谢卫红呼救后,直接一粪瓢递过去,就把谢卫红给勾住了。
农家肥可是个好东西,江渡是一点舍不得浪费了,那粪瓢在救谢卫红之前,就已经在沟里来回舀过许多遍水了,上面干干净净。
就是吧,有点腌入味了,而且它本身就让人膈应。
谢卫红发现自己把着的是什么后,上岸就开始吐,吐了个昏天暗地,非说江渡故意拿烘瓢怼她,让他负责。
江渡,“……”
这两人在一起胡搅蛮缠了挺长一段时间,就在江渡以为她们顶多时不时自作聪明折腾一下,闹不出什么事来的时候,她们差点弄出了人命。
就因为人女知青生病,江渡进城顺便给捎了颗感冒药,两人就合伙给人推到了河里。
女知青本身身体就不好,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还是不见好,无奈办了病退回了城。
“挺对不起人家的,白白受这无妄之灾。”江渡叹气,“不过我也倒霉。”
保密任务身份保密,差点出了人命,上面公安肯定要来查案子,结果谢卫红怕死,说是江渡引导她们那么干的。
江渡说得直摇头,“这是我做过最倒霉的一次任务。”
那大队会计的女儿也被谢卫红给坑了,两人把女知青推下河后,害怕躲去了县里。
然后谢卫红反手就把盟友给卖了,送到了黄四平的床上。
谢卫红想得很美,这样两个对手都解决了,那江渡只能跟她在一起。
结果她没想到,落水案很快查到了她的身上,大队会计的女儿也不是吃亏的主,扭头就把谢卫红给举报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种穷山恶水里当了一辈子大队会计的人,能是什么软和人?
谢卫红估计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栽倒的,人就被扭送到了农场。
农场的活可比大队重多了,大队你磨磨洋工也没人说你,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干的。
但农场可是有强制任务的,干不完不下工。
而且那里生存环境恶劣,新送过去的人都会被老人欺负,谢卫红在那里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写了忏悔书永远比上一篇更诚恳。
“大队会计能放过你?”谢泷西听着,发出疑问。
刚问出来,孟哥他们就都笑了起来,孟哥更是直接拍着江渡的肩膀,“这小子差点跟那个梁靖坤一样,成了大队会计家的赘婿。”
好在部队里的东西没白学,自己把自己给解救了。
现在大队会计的女儿嫁了山上寨子的男青年,人已经从山上搬下来跟他们一起住了,大队会计的女儿肚子都老高了。
“黄四平的?”谢泷西瞪大眼睛。
江渡唏嘘,“现在怀疑是黄四平儿子的,但没有证据,那天能确定地是他们父子都在,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不知道。”
听说私下去打过一回,但没打掉,就留下了。
“只是在农场劳改,是不是太便宜谢卫红了。”谢泷西皱眉,谢卫红害的可不止是一个。
江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队会计不会放过她的。”
他现在唯一的庆幸是任务最后还是完成了。
谢卫红在黄四平面前装得还是很乖的,因为她爸是谢岳平,黄四平有意撮合谢卫红跟自己儿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