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还特意跟同事在宿舍聚了餐喝了酒,把不值班的几个喝醉,等晚上要值班的离开,他从后窗爬出来赶到了这里。
他运气不错,一次就堵到了谢泷西。
“没人?”谢泷西问,声音里瞬间就没有受惊。
龚开泰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看,有水直接泼在他的脸上,还没得反应过来脸上是什么,谢泷西已经抽出钢管,砸到了龚开泰的背上。
一下,两下……
确实没有人来,龚开泰脸上痛眼睛脸,背上痛骨头痛,嚎得跟杀猪一样,也没一个人过来。
“垃圾玩意。”谢泷西估摸着龚开泰没个一周下不来床才停手。
把人翻过来才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谢泷西冷哼一声,把他的衣服裤子扒了,留下条裤衩,扬长而去。
衣服裤子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丢了,然后慢悠悠地往夜校走。
到了路口的时候,碰到了巡逻的保卫科职工,巡逻的那人正是爱起哄顾谨铭的那个。
看到谢泷西从那条路上过来,他吓了一跳,“谢干事,你怎么从这条路走,那头没人拦你吗?这条路上有变态!”
说完,他赶紧把情况跟谢泷西细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没看着有巡逻的人,可能正好错开了。”谢泷西一副吓到了的样子,“不过你这么说,我路过的时候,好像确实听到了一些声音。”
年轻同志眉头一皱,跟同事对视了一眼,难道那变态今天准备行动。
“不行,我们得去看看。”本来他就不同意什么先封锁,再集齐人才一起行动,这不是纯纯的打草惊蛇么。
不过龚开泰有个副科长爹,平时出手又大方,讲话还是有很多人听的。
他说抓到人一起立功,好几个人都跟着起哄。
“就你们俩?那可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那里路灯都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玩意给弄灭了。”谢泷西忙拦人,“你多叫些人来,最好把你们科的人都叫齐。”
年轻同志一想,确实是,他赶紧让另一个同事去问人,自己在路口守着。
至于谢泷西,她则去了夜校。
等她和方小苗从夜校出来,就见龚开泰裹着块不知道在哪里找的破布,正跟刚那年轻同志拉拉扯扯,周围还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你不是喝醉了在宿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这里有变态的也是你,龚开泰,你到底在干什么?”年轻同志一脸费解。
谢泷西听了一耳朵,挤过去惊讶地开口,“别是贼喊捉贼吧!天,衣服都不穿,不是变态是什么!”
龚开泰,“……”
他已经差不多快要搞定同事离开了,谢泷西怎么又冒出来了,这会他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呢。
不止是脸上,背上也疼。
偏偏谢泷西跑出来指认,他还不能说自己这身伤是谢泷西打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宿舍睡觉,他却衣服没穿,从原本不应该有人的地方出来。
而且这地方还是他让封的。
“你不是说上一个出来的人是谢泷西吗?”龚开泰咬牙道。
谢泷西点头,没有否认,“我从梅主任家里吃了晚饭出来,正好路过啊,梅主任可以为我作证的,早知道这条路上有变态,我就换条远路走了,啧。”
龚开泰裹着破布缩了缩。
这时候天气早就凉了下来,再这么冻下去,他肯定要生病。
“什么都先别说了,先让我回家把衣服穿上。”龚开泰有些急恼,压低了声音同年轻同志说。
年轻同志皱眉,正犹豫要怎么做的时候,周围的人不干了。
龚开泰在电材厂也没有到人尽皆识的地步,在场大部分人就不认识他。
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不把事情弄明白,以后谁还敢走这条路。
谁没个姊妹啊,亲的堂的表的,厂里要是真的变态,这叫谁能放得下心来。
大家一拦,龚开泰就走不脱了,“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就敢拦我!我爸是计划科副科长!”
人群静了静,大家普遍还是不愿意得罪厂领导的,哪怕是管不到他们的别的科室的副科长。
“你就算是梁书记的亲儿子,也没有用,你爸要知道你是变态,怕是恨不得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谢泷西大声站出来。
“你爸是副科长你就厉害了,能当变态祸害人了,你这跟地主家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的行为,龚副科长不光知道,还纵容保护你?”
这帽子一顶顶扣上去,年轻同志都心惊了,小心地看了谢泷西一眼。
“听你们说话,你也是保卫科的,保卫科的人犯事,就不好叫保卫科解决了,哪个腿快的同志能帮忙跑趟派出所。”
人群里立马有人应了声,龚开泰看过去,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只听到脚步声跑远。
龚开泰,“……!”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