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还是朋友嘛”,在对方冷冰冰的眼睛对峙下,袁德鹏率先软了下来,刚才僵硬的脸上缓和了许多。
他还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更不想和这个亡命之徒同归于尽。
“您当然会想到,我哥留下的这个笔记本,我会复印多份,保存在不同的地方。这几个人不知道笔记本里具体的内容,却知道联系不上我时,他们该怎么办。”
蒙雨强白净的脸上显现的是微笑,在袁德鹏看来,却是透着刺骨的寒冷,令他不寒而栗,“我一旦出了意外,会有几个人把它们交给省检察院反贪局,交给省纪委”。
“坐下,坐下,我们好好谈谈”,袁德鹏脸上堆起了笑,拉住他的衣袖说,“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完全可以谈的拢,何必剑拔弩张呢?”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袁书记的雅兴了,您这里应该还有贵客”,蒙雨强像是长着第三只眼,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把密码箱放在了袁德鹏的脚下,说了声“告辞”,便快步出了房间。
“你个小兔崽子”,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蒙雨强驾车远去,脸色铁青的袁德鹏抄起了桌上一只精致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墙上,继而身子颓废的窝进了沙发里。
“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气大伤身呀”,听外面没了说话的声音,透过门缝看到屋里只有袁德鹏一个人,乔玉儿便悄悄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看到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反射着冰冷的光线,乔玉儿绕道门口,取来大功率吸尘器。在马达的嗡嗡声中,地面洁净如初。
“是不是不想跟他合作了”,忙碌完了,乔玉儿走到沙发后,给袁德鹏按摩着肩膀。
“给他两句好话,他还登鼻子上脸了”,袁德鹏气哼哼的说着,脸上仍是余怒未消。
“啊呀,你忘了你说过的?你们就是那鱼水关系。不管谁是鱼,谁是水,这辈子都是离不开的”,乔玉儿打趣着他,试图缓解屋里紧张的空气。
“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这事儿只能慢慢来”,袁德鹏点点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就对了,不能逞一时之勇。闹僵了就是硬着陆,很可能机毁人亡。别着急,沉住气,咱们来个软着陆,一点点的消磨着,让他在无可奈何中没有了斗志,千万不能两败俱伤。”
乔玉儿用温柔的话语安慰着他,心里想的却是来年君雨集团的赞助费。要是县里多几个这样的企业,电视台怎么会有紧巴巴的日子呀!
电视台的日子过好了,第一个富裕起来的就是她,对此,她不能不考虑。这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之间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