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风格单调,简单的黑白灰,空间很大,但除了床和沙发,没放其他家具,有种空荡荡的冷清感。
搁置在沙发里的手机响了许久,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来,清冷淡漠的目光扫了眼屏幕,随手点了下便把手机扔回原位。
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臭小子,你回国也不跟爷爷说一声,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擦头发的动作顿住,男人长而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露出下面黑曜石般的双眸。
他的眼型很好看,就是淡淡的,像是一座幽深的古井,掀不起半点波澜。
短暂的沉默后,语气凉薄地回:“嗯。”
“……可我还在这里。”
“嗯。”
“……行,你不回来爷爷不逼你。那个未婚妻,你不想娶,爷爷也替你把婚约解了。你爸爸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谈。”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冷漠而讥讽地道:
“我没有未婚妻,谁承诺的婚约谁自己娶。”
傅爷爷挫败,跟这个长孙聊天只能谈公事,不然会被气死。
“明天云顶山庄有场拍卖会,你刚回来,去露个脸,多认识些人总归好一点。暂时就这些,爷爷说完了,白白!”
卧室安静下来,傅修打开衣柜,长指拽住浴巾边缘,扯下,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时欢搬傅家做挡箭牌后,无人再欺负她,却也没人愿意谈合作。
他们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这无非是想看人间富贵花堕落成泥,趁机踩一脚满足自己的虚荣感。
谁想,到头来,自己反倒被压制得死死的,满腹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