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福与萧言待在房间聊了许久,赵四福对于长乐县的治理有很多独到的见解。
眼看就要离乡,他还有很多心里牵挂的事要对萧言说。
比如县里唯一的水库已经老旧需要修缮,乡下不少小路还是坑坑洼洼一下雨就遍地泥泞的土路。
还有县里很多儿童因为学费高昂而无法去书院读书……
尤其还提到了推广种土豆这件事……
经过家里这几次种植土豆,赵四福已经彻底见证了土豆这种作物的神奇之处。
高产、顶饿、吃起来方便。
呃……反正就特别适合灾年和荒年。
虽然苍梧国目前还算安定,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吃饱喝足万事足,但万一呢……
萧言连连点头,感叹赵四福果真是他的知己,他想的这些事,正好也是自己目前所担心的。
看来趁着调离长乐县前,是应该大刀阔斧地干一把了。
……
赵四福默默观察萧言的一言一行,一直在琢磨像他这般谦逊有礼、一腔抱负的人,竟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实在不是他设想中飞扬跋扈的人设。
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他的真实身份,但都忍住了。
没想到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萧言竟主动开了口:
“赵兄,听程远飞鸽传书说,你此次进宫了解不少宫里的事……想必你知道我们是谁了吧?”
赵四福感觉浑身颤抖了下,他没想到萧言如此直白。
于是竟然莫名紧张起来:“嗯……呃……这位小公子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吧。
但您……”
萧言微微一笑:
“没错,我是丞相大人的独子……”
“哐!”赵四福一哆嗦,差点儿掉凳。
朝廷里纷繁复杂的关系他还没理清楚,此时才知道原来丞相大人居然还是国丈。
当朝皇后是宰相的长女,进宫后生了皇帝唯一的嫡子,北辰淮。
正是眼前这位俊俏小帅哥。
北辰淮忽闪着漆黑如星子一般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强装淡定的赵四福,半天才慢悠悠说道:
“你不怕吗?”
没捅破身份前,赵四福哪怕上前抱抱他、摸摸脸、掐掐腮都不算太过分。
可如今既然说破了身份,赵四福不敢再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他站起来,朝着北辰淮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轻声说道:
“太子殿下年纪虽轻,但气度不凡、与民同乐,臣不怕。”
北辰淮咧着嘴甜甜一笑:
“那你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吧,当太子太累。”
呃……这。
萧言摸摸北辰淮的头,扭身让赵四福不要太拘束,之前怎样还怎样就行。
小太子沉默一会儿,抿着小嘴乐呵呵地拽拽舅舅的衣袖:
“舅舅……你快说呀。”
赵四福听后一脸疑惑,懵懂地看着萧言。
萧言捏了下北辰淮的小鼻尖,然后半犹豫半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呀,我这个外甥啊,想在贵府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