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木头,就知道巡山巡山的,还真把自己当山大王了。
她用木槌捶打了几下木盆中的床单,跟他的臭脾气一样,难洗得很。
鹧鸪岭南岭的半山腰处,隋敬之一行几人正沿着山路往上攀爬。
半山腰处,一行人在一片阴凉处歇了下来。
齐方硕拿出水囊猛灌了几口,才八卦地看向兀自慢饮的自家将军。
“梅姑娘今日没来,感觉怪冷清的,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张铭文斜觑了他一眼,出声调侃道:“是你小子又开始无聊乏味了吧?大将军是醉心公务,心无杂念之人,哪像你?”
“说得好像你不无聊乏味似的,你敢说,你不想梅姑娘跟咱们一起巡山?”
张铭文斜倚在一块青石旁,不置可否:“那自是愿意的啊。她人好,还长得好看,性情嘛,又活力四射得跟个小太阳似的,谁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齐方硕用下颌示意了下,“喏,咱们大将军就是个例外。”
张铭文骚气一笑:“齐歪歪,这次你可是说错了,我看咱们大将军喜欢在意得很。”
“哟,你这情场浪子终于发表真知灼见了?你哪里看出来的?快跟我说说。”
说罢,两人头挨头,悄声咬了会儿耳朵。
随后,齐方硕用恍然大悟的眼神打量着一旁不动声色的男子。
隋敬之被他这么看着,一时竟变得不自在起来,他轻咳一声:“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大将军,你昨晚背着梅姑娘的时候,脸红了?”
“勿要胡说八道,坏人家姑娘清誉。”
“大将军,你就承认了吧,承认自己害羞了,没什么好丢人的。”
“齐-方-硕。”
齐方硕继续顶风发言:“大将军,不是我说你哈,你也该娶个女子调和下阴阳了,要不然,你就真的要成和尚了。”
“齐方硕,你皮痒了不是?”
齐方硕撒腿跑路,“梅姑娘那样的玲珑美人,你若是不要的话,我可就先下手为强了哈。”
“你敢!”
“他急了,哈哈哈...”
隋敬之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他,顿时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齐方硕家世显赫,父亲是西凉的御史中丞,母亲及其家族是归砚城有名的鸿商巨贾,他自己又长得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向来很受女子的青睐。
不过他又是个离经叛道之人,不喜欢受家族束缚,毅然选择了参军,没用了几年便一路升任到都尉。
这样的人,若去追求梅若男,的确够得上格。
只是他在听了之后,心内却莫名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一种自己的东西即将被抢走的危机感。
他心下不由一惊,难道自己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真的对她产生了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好感?
他归拢着自己的思绪,没再理会身后的两位损友,径直走上山路,思虑起了今日的巡查路径。
后面的两人没敢再说什么,赶忙低笑着跟了上去,他们大将军这是铁树开花的节奏啊。
调侃了一会儿,也该去办正事了。
龙渊摄政王再过三日便会抵达武威,他们这边也该做好充足的准备开始应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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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朱雀街的一家银饰店铺内,沈黎砚正在夏芷和木棉的陪护下,挑选着一对精致可爱的手镯。
她拿起来轻轻晃动了一下,清脆的银铃声发出悦耳的音响,她满意地放回盒内,又挑选了一对不同款式的,才吩咐店主包起来。
阿姐的孩子即将出生,她想挑选两对手镯送给他们。
刚出了店铺,便见到斜对面的药铺走出一位明眸皓齿的翩翩佳人。
沈黎砚不认识对方,正要收回目光向左转弯,却见那位佳人冲她微微颔首,行了一礼。
她颔首回以一礼,侧首询问身边的木棉:“刚刚那位小姐是谁?”
“回禀王妃,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霍妤凝。”
她神思微转:“镇国公霍萧是她的祖父?”
“是的王妃。”
既是镇国公府,她与姬冥修成婚时,霍妤凝应该去参加过他们的婚礼才是,可她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