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砚蹙眉思索良久,“难道是隋敬之喜欢上了男子?”
薛流光眼眸睁大,脖颈向后拉长,竟是伸出拇指勾唇道:“恭喜你,猜对了一半。”
她兴味十足:“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
“另一半就是,他找了个女的,马上就要成婚了。”
女的她星眸微睁,“你说的该不会是梅若男吧?”
薛流光一副惊诧的模样,“你怎么知道?”
“我是牵线搭桥之人,我能不知道么?”
于是她将梅若男之前请求她带她来西凉的事情说与了薛流光。
虽然她最终因怀孕而没能带她来归砚城,但她后来还是跟着母亲贺九蓁去了即墨。
薛流光一阵唏嘘,“看来这隋木头能抱得美人归,还得多谢你这个红娘了。”
“红娘谈不上,主要还是梅姑娘的诚心打动了那块榆木疙瘩。我当时没抱多大希望,直到去年在即墨看到他们的互动时,才觉得他们有戏。”
“不过依隋木头那性子,他们俩进展倒是蛮快的。”
“那可不,听说那贺大将军对那块木头很是满意。”
“他持重自律,尽职尽责,对梅若男定然差不了。”
“话说回来,你要不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中旬。”
“隋敬之现在并不知你已从天枢回来,要是他知道,一定很希望你去参加他的婚礼。”
沈黎砚捉着手中的一只蚂蚁来回把玩,“我就不去了,也不要告诉他我已回到归砚城,你到时替我将他的新婚贺礼送到就好。”
薛流光自是知道她为何不去,因为她一旦去了,就会跟盛京那边的人有所接触,甚至更有可能会遇到毕竟那位跟贺九蓁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不过,以那人最近对待西凉的态度,甚至说不想与西凉有过多沾染的做法,去参加婚礼的概率不会很大。
他听说,那位近半年多来几乎都待在王府专心带娃,应该抽不出时间去千里之外的即墨自寻不愉。
然而,不管那人去与不去,阿黎都铁定不会前往。
因为她现在亦不想与过往之人有任何接触,现在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独处,那些纷纷扰扰她亦不想再去沾染。
龙渊如是,北燕亦如是。
他知道天枢那位派了人来归砚城,阿黎在这里的情况,他亦不会不知。
他不由暗自轻叹,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他将一封书信放到沈黎砚手中,“来自南境的密信,十日前转送到了我这里。”
沈黎砚拆开信件,果然不出所料,段泽川在询问她与姬冥修如今的状况。
看来姬冥修没将他们已经和离的事告诉段泽川,身为他们共同好友的他,不可能只给她写了信,定然也包括他。
她想,应该过不了多久,段泽川和南笙就会知道实情。
他们邀请她去南境过冬,说那里冬无严寒,温度适宜,很适合疗愈情伤。
沈黎砚轻笑出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风趣。
只是,她的情伤不需要疗愈,也疗愈不好。
耳畔传来薛流光的问话,“阿黎,你与他再无可能了吗?”
他现在依然还记得,他们在整个盛京城见证下喜结连理,也记得他们眼中彼此闪耀的自己,更记得那个男人对她的呵护备至。
而如今
他看向好似已经阖目睡着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亦不知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薛流光,星宿山的星河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么?”
薛流光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却还是如实回道:“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秋冬之际的傍晚时分去看,最为耀眼闪亮,等深秋初冬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好。你可一定不要食言。”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那就好。你知道我最喜欢看星星了。”
“你今日怎么神神叨叨的,又开始犯困了不是?”
从小到大,每次晒太阳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