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知不知道您在龙渊的身份?”
“半年前在盛京见过一次,之后也没见他打探过有关我的消息,想来是以为我就是真正的戚沐九。不过此次若与他再次相见,恐怕这个身份也瞒不了多久了。”
“那您现如今有何打算?宁川的事解决了之后,还准备回盛京吗?”
“我在龙渊潜藏这么久,为的就是拿回那个东西,即便有朝一日面临身份暴露的危险,我也在所不惜。”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等着您平安归来。我们需要您,西凉更需要您。”
他这是让她万事以性命为先,同时也是隋敬之的意思。戚沐九听后,轻轻拍了拍韩印,二人骑马行走在宁川城寂静的街道上,彼此都没再言语。
未来之事,谁都无法预料,只能且行且看,一步步往前走。
只要是路,就会有尽头,只是谁也不知这条路还要走多久,亦或还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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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川城外的北燕军营内,张尧烈怒气冲冲地回到营帐,却听卫兵说太子殿下已到。他稍稍整饬了一番便立即去了主账。
主账内,拓跋聿正在舆图前察看地形,张尧烈进来,看了会儿舆图上的某处,不由问道:“殿下这是打算...”
“没错,隋敬之既然插手,那就绝不止他一个人的事儿。相信过不了多久,即墨军便会越过鹧鸪岭前来相助宁川。”
“那他此次为何只派来一小队人马?”
“现在的他只有领兵权而已,调兵权都在龙渊手中。”
“那两百名精锐若是他个人的亲卫队,如此一来,那个神秘人恐怕与他关系匪浅。”
“你此次出战有没有看清楚对方长相?”
“城墙隔得远,属下没看太清楚。只知道那人箭法了得,有百步穿杨之势。”
“就没有别的了?”拓跋聿对这个回答显然不太满意。
张尧烈努力回想了片刻,才回道:“她当时用黑纱蒙着面,属下没看太清楚。不过她的身形颇为瘦削,没有寻常男子看着那般伟岸。”
拓跋聿听到这里,心下蓦地一紧,真的是她么?若真的是她...他此时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感,高大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来回走动,就连等着被他处罚的张尧烈都不由看傻了去。
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一提起那个神秘之人,他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里的高冷深沉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兴奋、紧张、慌乱甚至于无措。
那个人与殿下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西凉旧识?要知道,能让殿下如此在意的人,可并不多。
这让他对那人也不由有了几分好奇,但她是敌人的事实还是让他谨慎地提醒道:“殿下,那个人看着不太好对付的样子,我们恐怕得多费点心思。”
“无妨。”这次,他不会轻易让她离开,即便是以这样一种敌对的状态相见。不过她既然选择此时出现,那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西凉,他料想,她最起码会回一次归砚城。
“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你带人将鹧鸪岭那边的事办妥,至于宁川这边...本宫自有安排。”
“属下遵命。”
张尧烈下去后,拓跋聿自衣箱中拿出一幅画轴缓缓打开,画上的人身姿绰约,清雅淡然,弧度优美的脸颊上,唇角微翘,琼鼻如玉,乌发垂落间,一双波光潋滟的星眸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其长相俨然与戚沐九有七八分相像,却又略有不同。
这是他凭着自己的想象画出来的一幅画像,也不知真正的她是否亦如他画中这般让他魂牵梦萦。
阿砚,你一定要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