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拾起处方念道:“三味清灵丹。”
临华颔首道:“三味清灵丹主治邪气入体、气血两失,另有驱寒祛湿之功效,治愈颜夫人的病症再适合不过。”
“可是,这三味清灵丹仅在古籍上记载过,炼制材料实所罕见,因此鲜少有人愿意炼制,常人更是见所未见。”冰雪略显迟疑道。
颜云北扶着颜母慢慢躺下后,站起了身道:“三味清灵丹……老夫倒是在前不久听闻圣上提起过,在寒国使臣进贡的贡品中就有这三味清灵丹。”
“只是……”颜云北神色犯难道,“王朝有一个惯例,贡品首先由皇室宗族挑选余下的方可由用于赏赐文武百官,并且听闻相国大人早就有意于这三味清灵丹。”
冰雪不由得红唇抿,相国的嫡女是晋朝王后,孰亲孰疏可想而知。
颜云北望了一眼榻上重病着的夫人,对身边的侍从道一声“速速备好马车”便走出了卧房。
“锃!”
剑身出,冰雪手持银剑直指临华咽喉。
“你究竟是何人?”冰雪看着这纸上的处方看向临华的一双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
这人自出现后便让人愈来愈看不懂了,功力如是,医术亦是如此。
临华唇边泛起温和的笑,眉梢轻挑,白皙的修手伸出捏着剑尖缓缓移向一侧,手指顺着剑身的边缘向冰雪抚去,颀长的身躯倾向冰雪。
冰雪只觉耳畔一阵温热的气息及近,那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姑娘就是这么对你母亲的救命恩人?”
轱辘声戛然而止,一辆马车稳当地停在了宫门外,青帘掀起,身着绛红色官服的颜云北从马车上走下,抬手正了正衣冠。
“见过威烈大将军!”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恭敬地朝着颜云北行礼。
正德殿,香炉中熏香正盛,金漆雕龙宝座上天阳飞一袭黄袍端坐着,殿中正站着几位朝中大臣,相国赫然在列。
“微臣拜见皇上。”颜云北一撩衣摆屈膝跪拜道。
天阳飞道:“颜将军快快请起。”
“谢陛下。”
“真是稀奇啊,颜将军,是什么风把您这位不关心朝政的主吹来了。”相国魏忠源身着与颜云北一致的绛红色官袍,只是颜云北官袍上绣着麒麟,而相国官服上绣的是鹤。
颜云北转身朝着相国道:“魏相国,纵是本将军在边境征战数年,也从未见过有能把人吹动的风。”
魏忠源闻言,笑了笑道:“颜将军何必较真,本官不过是与你开了个玩笑罢了。”
眼见长年不和的一对冤家就要争执起来了,天阳飞忙开口道:“颜将军,朕见你神色焦急,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颜云北闻言又是跪了下来,言辞恳切道:“陛下,微臣素来不轻易请求,可是臣妇自二日前昏迷至今尚未醒来,郎中诊治说臣妇沾染了邪气,又加之腊冬之时曾染上过风寒,如今已是命在旦夕。”
“那郎中可有说何药可医?”天阳飞目露关切道。
颜云北面上略显迟疑,道:“郎中说了,只是…只是此药实所难得。”
“爱卿快快说来,若是朕能帮到你便是再好不过了。”天阳飞道。
站在一旁的魏忠源与其余数位朝中大臣均是附和道:“是啊,颜将军,你快些告诉陛下,说不定陛下便能帮到你啊。”
颜云北道:“郎中说了,只有三味清灵丹才可救臣妇的性命。”
“三味清灵丹。”天阳飞与魏忠源异口同声道。
天阳飞看了看颜云北,又看了看魏忠源,一时犯了难。
魏忠源这时也顾不上演了,瞬间翻了脸,一反方才的假意关心,走出了列道:“陛下,这三味清灵丹微臣早先就和您请求过,您当时可是亲自应允了的。”
天阳飞点头道:“不错。可是,如今人命攸关,这……相国大人可否退让一步?”
“陛下,颜将军这样便是人命关天,那微臣便不是吗?”魏忠源说着一张老脸老泪眼看着就要落下,看起来让天阳飞着实不忍心,“陛下,微臣膝下就仅有一个孙子,他是皇后娘娘唯一的侄子,也是陛下您的侄子,您真的忍心看着他就这么长年卧病,被病魔缠身一辈子吗?”
“相国大人……颜将军……”天阳飞被魏忠源的质问难住,垂眸又看到长跪在地的颜云北,一时竟是难以决策。
正在这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陛下,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请讲。”天阳飞揉了揉眉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