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得。”
坤儿不明所以的抬眸问:“为什么?”
“吃下它确实可以保证三天内感觉不到半点寒冷,但它有个副作用,吃满二十年满头皆是银发。”
这也就是为什么承宇头上一直都是黑白相间。
坤儿的手猛然一抖,二十年满头皆是银发!!!
若是不吃,便只有死路一条。
“公主,吃不得啊!”苍术眉头紧蹙,若是按照这个说法,公主不到四十岁便满头银发,这……这如何能使得。
“姑姑,这条路是我选的,没有回头余地。”
若是圣旨没下,若是两国契约没达成,也许她还有转圜的余地。
“坤儿,我还有一事隐瞒了你。”承宇看着她进退两难之际,便想着是该和她坦言的时候了。
“什么事?”坤儿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这一刻她仿佛越发看不懂承宇了,又或者说她似乎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回贺国之后,我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本该是下一任帝君,然母后被奸人所害,我…更是被父君当成质子送来。”
承宇双眸里满是恨意,双拳紧握,他更多的是不服。
“你…”坤儿的目光落在了他紧握的双拳上,心里似乎有一个非常残忍的声音在告诉她,“爱的不是我,是我给你所带来的势力?”
哪怕是喝了烈酒的坤儿,头脑还是清晰异常。
这一切的一切,都都归功于小时候喜欢黏着小宝,与他一同学习的缘故。
“是!”承宇没有勇气看她。
坤儿撕心裂肺怒视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哪怕是骗我也可以,为什么要在半路上将真相说明?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和我同心,回贺国之后,与我一同对抗喆沐一族。”承宇稳定她的情绪的同时,更是保证的说:“我看着你,待我得胜的那一日,你便是我一生唯一的皇后。”
【喆沐是贺国一个大姓,现任皇后的姓氏】
“放开我!”坤儿嫌弃的推开了他的手,“可笑,我堂堂一国公主,竟被你骗得团团转,更是成了你的筹码。”
啪~的一声!
苍术的一巴掌落在了承宇的脸上,“承宇殿下,公主为了你都离开亲人,而你竟这般伤公主的心,就不怕陛下发兵于你贺国吗?”
“对不起,现在说明真相于你而言太过残忍,但是我并非有意隐瞒你,这张契约书我更没有传到贺国去,若是公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承宇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递交给坤儿,“我若是没有背负仇恨,也许我会爱上你,但是正因为有仇恨在心中,我才更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因为我需要你。”
坤儿痛心的闭上双目,待她在睁开双目之际,变得清冷。
她从小要强,若是此刻回去,定是将中义国的颜面全都丢尽了。
思来想去,她心下一横。
不如和阿母一样,赌一次。
她伸手从盒子里取出一粒药丸,放进嘴里,“路是自己选的,是苦是甜,我都会走下去,到了贺国后,我会帮你。”
“谢谢你!”
承宇激动的握上她的手,然,被她无情的给抽了出来。
“姑姑,将这些药丸都分发给随行的人员吧!别让他们冻着了,并告知他们副作用,是留是回,让他们自行选择。”
“是!”苍术点头应声。
承宇立马拦住了苍术,“不行!”
“坤儿,若是此时告诉他们……”还能留下几人?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坤儿冷淡的打断了,“他们是我的臣民,我不能欺瞒他们,更不能害了他们。你若想让我留下帮你,往后都必须听我的。”
“好!”承宇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若是她走了,那他还有什么筹码。
随行队伍有了火焰回气古丸,确实不用再担心被冻死在路上。
但也有许多人,心生畏惧,原路返回了。
最后随行人数仅剩八万人。
留那么多人下来,着实让坤儿有些意外。
并回信给小宝,让他善待每一位回去的人,并褒奖愿意留下来的人的每一位亲人。
两个月,行了两个月的路程,总算到了贺国的冰雪城。
入了冰雪城之后,便不怎么感觉那么寒风刺骨的冷了。
更多的是干燥的冷。
“来,慢一点!”
承宇亲自搀扶坤儿下车。
两人还没来得及喘气,便又一群人为了上来。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承宇质子回来了。”
备受嘲讽的承宇,心中怒火滔天。
坤儿看着眼前的人满头皆是银发,想来他是超过二十岁的。
她一眼略微扫视了周围的人,很多银发苍苍的人。
一想到,二十年后,自己也成了这模样,心里一阵难受。
不过,她并未展露出任何情绪,只是压低了声音,“他是谁?”
“可牧。喆沐皇后的儿子。”承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而语气充满了利刃,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千刀万剐。
可牧瞧着像是神话里走出来的坤儿,不自觉的流起口水来,“哪来的妞,这么嫩!”
“不许你碰她。”承宇立马挡在了坤儿的面前,愤恨的凝视着可牧。
“滚开,爷看上的人,你也敢挡。”
可牧的力气很大,只是抬手的功夫,便将承宇拎到了一边,显得承宇很窝囊。
“本宫乃中义国的嫡坤公主。”坤儿傲然开口,她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威胁,充满了霸气和傲慢,让对方不禁退缩。
果然此话一出,可牧当场止住了步伐。
坤儿也是无所畏惧的一步步靠近他,双眼微眯,哪怕可牧的身高高于她,她仍未产生任何畏惧之意,“你,便是可牧?”
“对,怎么了。”
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让可牧有些畏惧。
“若不是承宇在中义国为质,你觉得贺国能相安无事过五年?”坤儿的语气里充斥着无法无天的嚣张,“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欺凌于他。”
这样的她,令一旁的承宇都惊呆了,自打他去了中义国,便从未见过她这样凌驾于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