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有些突然的家庭聚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嘈杂,整顿饭就只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开啤酒的噗噗声,还有一个就是刘扁鹊吃羊肉时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马老太太吃好后,没有回到屋子里,而是坐在沙发的角落,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继续吃喝着,没过一会,可能是觉得无聊,她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胡里昂看了看桌上的几个人,自己和尤蒂在桌子一边,自己左边是泽莉亚,右边是拉姆,他的对面是还在吧唧嘴的刘扁鹊,此时拉姆和泽莉亚这两个人,拉姆夹起一片羊肉,在锅里涮到变颜色之后,将这片肉轻轻的放进泽莉亚碗里,而泽莉亚,用漏勺烫了一块豆腐,然后将豆腐轻轻的滑到拉姆碗里,终于,刘扁鹊忍受不了这种腻腻歪歪的场景,他有些皱着眉头道:“我刚才就说,让你俩坐一起,你俩在这腻歪个什么劲儿啊,我说拉姆,你这一次涮那一片肉,就泽莉亚着饭量,你着早饭没喂好,就得吃午饭了,还有你,泽莉亚,你总算是用漏勺了,你刚才一种筷子涮丸子,那丸子在锅里都跑完八百米了,还夹不起来,你看看被我崩的。”
说着,刘扁鹊将自己的白大褂向前一扯,上面全都是被崩的油渍。
“哼,我看你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这从出生到现在,你碰过女人吗?你谈过恋爱吗?”泽莉亚有些讽刺的说道。
尤蒂在一旁听得倒是一直在憋笑,但胡里昂却暗自有些感慨,好在泽莉亚和刘扁鹊是老相识,要不然,纵使泽莉亚强悍如厮,也活不过第二天。
“刘大夫,抱歉啊,泽莉亚确实不太会用筷子,没关系,我用的很好,后面我慢慢教她。”拉姆倒是一个实在人,现在估计桌上的五个人,就只有拉姆这小子没有秘密,胡里昂想来这样也挺不错的,最起码活的不累,虽然自己在泽莉亚这件事上确实坑了拉姆一把,但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他俩确实还挺般配。
“大家明天都没事吧,没事的话,咱们今天就好好喝到爽。”胡里昂说着,又拿起半打啤酒,除了尤蒂之外每个人都又开了一罐。
今天胡里昂的状态很好,拉姆已经喝趴下了,但自己的神智还是很清醒,而前一段时间的墨西哥之行也让尤蒂非常疲惫,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她也便早早的睡去。
现在客厅中还清醒的人就剩下刘扁鹊、泽莉亚和胡里昂,胡里昂将房间的控制开关调整了一下,将自己老妈和尤蒂的房间设置成了封闭以及独立换气的状态,接着他将客厅调整成换气模式,三个人就这么在客厅当中抽起了烟,胡里昂所在的住宅区配套的换气设置还是不赖的,一旦有烟雾就很快的会被吸走,胡里昂心想,如果火星那边也能这么方便那可就太好了。
“胡里昂,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泽莉亚将拉姆的头靠在自己腿上,然后轻轻的抚摸着拉姆的头发。
“你问呗,只要是能回答的我肯定回答。”胡里昂确实有不秘密,但他其实打心底里是信任泽利亚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两个限制在自己脑子里,他兴许会把这些事情和泽莉亚说。
泽莉亚听了之后不屑的笑了笑:“嘁,谁稀罕你的那些小秘密,我只是想问你,你家是不是有什么魔力,我感觉在你家待着的时候,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感觉,那种··”
没等泽莉亚说出这个形容,刘扁鹊直接接话道:“嘿,你啊,文化底蕴忒差,你是想说,到了老胡这里,就仿佛坐回了真正的自己吧。”
这次泽莉亚并没有对刘扁鹊反唇相讥,而是郑重的点点头:“胡里昂,你是知道的,我和刘扁鹊这种人,不能说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但终归也是被这个世界打磨的不再相信情感,在一次次的战斗和鲜血以及或大或小的阴谋里,我们早就把真正的自己用一层一层的装甲包裹的掩饰,但是我很奇怪,你家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我每次来之前都会觉得内心雀跃,很高兴,就像是真正回家一样。”
胡里昂刚要开口,刘扁鹊根本没给他机会道:“泽莉亚说的没错,其实每次来你这里,我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有时候会干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喽啰,也会给联合政府那些猪猡一些承诺,其实这对于帮派的发展并没有任何好处,但不知道为什么,你这里就像是拥有高浓度神经毒品的制毒窝点,而我则是饥渴的毒虫。还好你要去火星了,不然我肯定会就此沉沦在这种幸福的假象当中。”
胡里昂其实对刘扁鹊所说的事情并不知情,他之前只以为刘扁鹊过来需要做一些伪装之类的就好,没想到他们过来一趟比自己去墨西哥还要麻烦。
“很抱歉,我···”胡里昂刚做准备解释什么,但又被泽莉亚打断。
“其实这件事我之前和刘扁鹊也聊过,其实你家为我们带来的这种氛围更像是一个理想乡,如果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或者说三战之前的世界,那么像是今天这种聚会那会变成一种常态吧,刘扁鹊继承家业做一名中医,而我可能在某个工厂或者公司上班,做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我也能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穿着漂亮衣服,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是一种奢求,我们可能不想活成现在的样子,但我们不得不活成现在的样子。总之,还是要感谢你,这是我们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泽莉亚说着,眼神里充满着落寞,可能她也想做一个普通人,但他的境遇其实已经要比大多数人好太多。
“不论是注射或者吸食类的毒品也好、还是通过链接神经中枢制造快感的小玩意也罢,其实我都都能够同步使用者的体征检测数据分析出其中的各种参数,但有在这次,我来你家之前,我对自己的体征进行了分析,你猜怎么样,这种对你家生活状态所带来的神经快感,居然要比使用毒品那帮人所带来的快感还要高,真的是见了鬼了。”刘扁鹊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摸着额头,他的语气也有些苦闷,他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是家,也是爱,孩子们。”
当几个人抬头的时候发现,马老太太站在一旁,有些怜爱的看着着三个年轻人,她慢慢走向他们,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而胡里昂几个人连忙把自己手中的烟和酒瓶子放下以示尊重。
马老太太笑着摆摆手道:“没事,你们继续就好,其实之前就准备送你们一些东西。今天刚好合适,另外,我可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啊。”
“阿姨您说笑了,是我们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闲聊,我们···”刘扁鹊一改往日不羁,竟显得异常乖巧,就像良善人家里面青年一般。
“是啊阿姨,打扰你休息了。”就连泽莉亚这种悍匪一般的人像一个邻家女生一般。
马老太太笑着摆手道:“我岁数大了,其实我每天也会很晚才睡,平时只是为了给他们小两口创造点空间才很早就回到自己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