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一个面对刻薄之相红衣妇人,对着宣皇后冷嘲热讽:
“有些女人,也真是悲哀,夫君无爱,儿子无能,儿媳无良,生个女娘还处处无德,只能把自己这一腔的慈爱,用在个外人身上。”
宣皇后细眉微皱:
“妹妹是特意跑来长秋宫羞怒予的吗?”
红衣妇人不紧不慢的道:
“你可是当今皇后,我哪敢来羞辱你,我今日只是为了我阿弟小乾安王而来。”
“我幼弟前日留书给我,说是寿春生活清苦,想在属地铸些钱花。”
她幽幽一叹:
“唉,我们乾安王一脉,为了圣上当年的基业,死得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这些个小事,我想皇后也不会不答应的。”
宣皇后柔声回道:
“朝堂之事,予向来是不过问的,妹妹是找错人了。”
红衣妇人一听,神色大变,怒声道:
“什么不过问,你可记得当年我们乾安王一族,对伱的恩典吗?你阿父死了,是我家收养的你。”
宣皇后依旧没有动怒,而是轻声安抚:
“妹妹慎言。”
红衣妇人却没有一丁点要听劝的架势:
“什么慎言,你才慎言,我以前不跟你计较,你还真以为身为一国之母就那么厉害吗。”
“宣神谙,你以为自己如今成了皇后,便可以对我不屑一顾吗,要不是有我阿父,你早不知道沦落到何处?”
程少商听到这,就已经跑出偏殿,就见主殿大门紧闭,门外站着众多宫婢。
她问向门外的一位老媪:
“翟媪,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忧心的回道:
“皇后与文修君有些争执,皇后吩咐关闭殿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正当此时,传出红衣妇人也就是文修君更加刻薄的话语:
“外面的人个个称赞你温良恭俭看,我呸,就该让他们都来看看你如今忘恩负义的嘴脸。”
“当年你们母女姐弟,依附就在我家中生活,我待你不薄,好吃的好穿的,我都分你一半,我阿父还把你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连选郎婿都给你挑最好的,位至帝王,这你都忘了吗?”
接着宣皇后温声回道:
“舅父待我们的深恩厚德,予永世不敢忘。”
然而文修君却是火冒三丈:
“可我阿父他死了,他死了,家将部曲,死的死,散的散,他生前势力如山崩塌,我也只剩下一个幼弟,还被圣上立作个活招牌,现在活着,就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为的就是不让世人,说圣上是个寡义恩情之人,还有你,你也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程少商听到这,已然控制不住心中的不忿,不顾翟媪的阻拦,一把推开殿门,眼见文修君打翻的烛台将撞向宣皇后,直接打出一道法力,将烛台打飞出去。
烛台的冲撞之力,顺势把文修君吓了一跳。
程少商第一时间把宣皇后护在身后:
“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蠢妇,你是真不知道皇后为何要紧闭殿门,不让所有人进来吗?”
“你以为皇后是怕你,她是护着你,任你刚才说的那些疯言疯语,有半句流露出去,你与你的子女能善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