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随陈瀛来到太后所居的泰安殿,接着就在内宫总管黄仁礼的带领下,步入殿中。
他立刻便注意到宁雪宁跪在殿内,并用珠钗抵在脖颈上,又看到主位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大殿一旁还站着好几位貌美女子。
旋即,陈瀛作揖行礼:
“臣刑部侍郎陈瀛蒙诏,向太后娘娘请安。”
他一说完,杨蛟跟着作揖:
“臣刑科给事中张遮拜见太后娘娘。”
话落,跪在杨蛟身旁的姜雪宁神色一怔,心中像是有了什么依靠,抬眸看向他的时候,用珠钗抵在脖颈的上不禁垂落。
此刻,那几位貌美女子赫然有着姚惜,她一看到杨蛟,脸上由衷地浮现一抹惊喜,直接目不转睛的盯着杨蛟看。
这番姿态,还是一旁的周宝樱对她招了招手,才让她回过神。
华贵老妇也就是薛太后眉宇一皱:
“刑科给事中?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吧。”
陈瀛恭声回道:
“回太后娘娘,张大人入刑部短短时日,就已经处理妥当积压了大半年的刑名之事,乃是个中好手,臣唯恐力薄,慢待了娘娘之事,是以带了张大人。”
薛太后听后,也不纠结,淡问:
“案情之事,路上都已经知晓了吗?”
陈瀛回道:
“都已经说过了。”
薛太后颔首,带着一抹冷意:
“那你二人就给我好好地查,看看幕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小人在作祟。”
陈瀛看向黄仁礼:
“敢问今日一案的物证现在何处?”
黄仁礼拿出从仰止斋姜雪宁房间搜出的私通逆党纸张:
“陈大人请看。”
陈瀛看完纸上写的东西,便递给了杨蛟:
“张大人也看看。”
杨蛟接过,就见纸上写着三百忠魂何其无辜,庸君无德敢做天子的话,便知这是在说二十年前三百孩童惨死的事。
他平静开口:
“白鹿纸,普通信笺尺寸,楷体字迹,臣在来的路上已阅玉如意上所刻内容的拓本,的确与此信内容无异。”
陈瀛出声询问:
“张大人的意思是,这东西在谁的手里,谁就与逆党有关?”
杨蛟吐出两个字:
“未必。”
薛太后没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眼神一冷:
“物证如此明晰,还只是未必,张大人是何居心呐?”
杨蛟依旧从容:
“与逆党有关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律令有言,无证不罪,单凭一张纸尚不能定罪,还需查清原委方能断言。”
此话一出,周宝樱低声开口:
“张大人果然是个直臣呢。”
姚惜与有荣焉,眉开眼笑的回道:
“那是自然。”
杨蛟向黄仁礼询问:
“敢问此物,是何人,何时,从何处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