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字不提这东西的珍贵,仿佛一心只为博得朋友的欢心。
“谢谢。”
宣宁伸手接过,拿的毫无负担。
毕竟自己曾经救过他,没收诊费医药费就算了,还好吃好喝招待了他大半年。
而一旁的应渊见状,紧随其后的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生怕宣宁不肯收他的东西,他灵机一动给出了一番解释。
“桓钦是我至交好友,你救了他,我理应感谢一番。这礼物是我的一番心意,宣宁便收下吧!”
桓钦不想落了应渊的面子,也笑着随声附和,“收下吧!就当是谢礼!难不成,我这个朋友还不值得他应渊的几个宝贝啊!”
宣宁看了眼他手里的锦盒,又看了看他隐隐露出的期待,心中不由一动。
饮茶聊天,应渊渐渐的和宣宁熟悉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惜,他毕竟是天界帝君,不能长时间离开天庭。
不过两日,就和桓钦告辞,回了九重天。
衍虚天宫内,应渊刚坐在桌案前,就接到了帝尊传唤的旨意。
他嘴唇紧抿,周身愉悦的气息又变回了往日的死气沉沉。
玉清宫,茶香四溢。
帝尊收起朝会上的威严,眼神柔和的看着对面的应渊。
“今日事务可繁忙?”
“尚可。”
帝尊闻言,神色微顿。
他端起茶杯,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南天门禀报说你去了凡界,可是有棘手之事?”
“并无他事,只是之前桓钦受伤得人救治,总要感谢一番。”
应渊的语气毫无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帝尊放下茶杯,眸光探究反复打量着面前的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微微叹息道。
“应渊,昔日你的母亲被修罗族人蛊惑,最后的下场...吾不希望你步她后尘。”
“你记住,仙神不得生情。只要在这九重天,便要遵守这天规戒律!”
“是!”
面对教导他长大的帝尊,应渊身姿挺拔的端坐,耳朵里听着天界那些不近人情的天条禁令,垂下的眼眸中一片木然。
明明嘴角带着笑意,周身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衍虚天宫内,应渊坐在窗边,对着夜色举杯独酌。
“你这一身血脉便是罪孽!”
罪孽啊!
帝尊的这句话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它仿佛被刀刻在了心口上,每呼吸一次便疼一次,疼一次便想到自己身负的罪孽。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呼吸,那自己便有赎不完的罪。
而赎罪的方式,便是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放纵,要时时刻刻清醒着去守护六界和平。
应渊苦笑了一声,用法力驱散了自己满身的酒气,继续埋头伏案去处理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
与此同时的凡界。
宣宁仰躺在床上,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的望着顶上的帷幔。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猛地起身。
暗夜笼罩的书房,亮起微弱的灯光。
房间内,摆放整齐的书桌上,正中央放置着一个锦盒。
宣宁几步上前,伸手。只是,在触及到盒子时却顿住了。
烛光摇曳间,他握了握掌心,几番犹豫挣扎下,轻轻掀开了面前的盒子。
天界,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应渊,感知到禁制被触碰,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