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诛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没有咽下去,只是浅浅含着,放下了茶杯:“不知道领主夫人找我什么事情,真是荣幸。”
领主夫人在看见杯子里的茶少了一点,眼眸微眯,她靠在椅子上:“我看得出来,小姐你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平民,和那两位也无血缘关系,不妨和我说说,是贵族私奔出来的小姐,还是说,只是大人物养着的漂亮小鸟。”
她说的话简单直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像是了然问题的答案般:“这点小事,应该不吝啬于告诉我吧,毕竟我都好心地把你留下来了,知根知底,我才敢放心用人。”
池怀诛没吭声,像这种已经对他们先入为主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即便事实并不是她所想那样,再怎么说也无用,池怀诛只能从她给的选择里,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话题回复。
或者,再想一个更完美的回答。
池怀诛抬眸,那双已经呈现是灰黑色瞳孔的眼眸,多了几点代表有神的晶莹光点,这并不意味着他能看见了,而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是个视力有损的人。
他用袖子擦了擦,把那一小口茶水吐掉:“领主夫人应该是有求于我吧,或者换个说法,是想那我做什么事情,有话直说就好。”
池怀诛明白的,像自己这种完全摸不到底细,不知背景的人,领主夫人会如此和颜悦色跟自己单独说话的概率极小。
领主夫人并不是外表或者其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会为了弱小贫穷的人类而处处担忧的好人。
这样的好人是不会出现在这种贫富差距不对等的地方,特别是斯维塔曾下意识止住话头几次,有些话不该说,也不能让刚来的新人知道。
伯爵夫人现在留下了自己 ,意思很明确了,就是需要自己做什么事情,不然像他们这样的杂草野花,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伯爵夫人稍显满意地鼓了鼓掌,她嗓音带笑:“聪明人,那就好,放心,不会是什么坏事,是绝对对你有利的事情,你应该会爽快答应的。”
她起身,走到池怀诛面前,带着鹿皮手套的手捏住池怀诛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声音婉转:“你要明白,你的价值就在这张脸上,那两个人虽然也不错,但远不及你,所以才支开他们,你应该也要明白我什么用意,他们二人的命就在你手上,就看你的回答懂事不懂事了。”
鹿皮手套绒绒的质地在自己下巴上磨蹭,池怀诛那琥珀色的瞳仁闪了闪,领主夫人在用那两个人的性命威胁自己,先不提那两人死不死都无所谓,这手段也太小儿科了吧,池怀诛从不怕这种事情。
但好在,总算是让领主夫人讲出真实来意了,这样就好,才不麻烦,答应也未尝不可。
池怀诛笑着,用一只手轻轻握住领主夫人的手腕,他用脸侧贴在领主夫人的手心上,笑意浓郁:“能帮上夫人的忙,我很愿意,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替您达成的。”
用最快捷,最省时间的方式过副本,池怀诛一向是很有耐心的,就好比,与其苦等那个不知道何时回来的领主,不如先利用一下领主夫人。
领主夫人脸上笑的弧度更大了,她对于很识相的池怀诛很是满意:“你的亲人会按照原先安排好的工作,这两天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她转身走到衣柜旁边,从里面拿出来一件相当奢华漂亮的裙子,放在池怀诛身上比着:“一开始汇报情报的人跟我说,城外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小姐,我还不信,在见到你真人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有多好看,正好你也不是王城里的贵族小姐,我不管你之前是服侍什么人的,到我手上,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领主夫人把衣服扔在池怀诛身上,脸上的笑意淡了:“穿上。”
……
这又是唱哪一出,池怀诛没说什么,照做了,先看看,到底是想他做什么事情,才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