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十多年了，”他的思绪飘到过去，“还是齐宇回来那年存的呢。”

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怀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自己的孩子。

司齐宇看不得他假装深情，毫不犹豫地戳破这层假面。

他嗤笑一声，“一个时时刻刻恨不得要我死的人，非要当着外人的面厚着脸皮装慈父，我都替你臊得慌。”

司齐宇永远记得，名义上的父亲递来那一块掺了花生粉的酥饼，差点让他永远留在十八岁。

他和母亲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直到司云礼跑到病房里耀武扬威时，才知道是司炜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高兴故意干的。

“居然有父亲狠心到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这场戏真是精彩！司齐宇，你和你的好妈妈都是他替我选的玩具。”

玩具而已，不配拥有掌握命运的权力。

司云礼的话就像逃不脱的魔咒，困住他一年又一年。

他继续开门见山道：“没人愿意听你忆往昔，你知道我们这趟是为了什么。”

说一句能换十句回怼，司炜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只有低头品茶的白景澜听傻了，暗戳戳拽住司齐宇的袖子，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云礼被你打得昏迷不醒，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看来你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后悔。”

司炜清楚，小儿子表现出的放荡不羁、不可一世有一半是装的，有一半是真的。

藏拙是一种计谋，他很欣赏猎物的反抗，这样才能多些征服的快感。

可这一次，司齐宇做得太过，差点断送了司家的血脉。

他无法再同以往一样，作壁上观。

司齐宇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还没死啊，看来是我下手轻了些。为了你的宝贝儿子能活得久一点，我和我妈妈会离开司家。”

今晚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吗？

白景澜越听越心惊，生怕二哥被司老爷子当场解决掉。

旁边的秦北言居然还笑得出来，连齐鸢也只是静静坐品茶，仿佛两父子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一般。